說起彆的,倒是叫宏義心情好了些。
“阿姐說她想到時待在東宮。”
他跟阿姐最快樂的那幾年就是在東宮,有人照料著,能吃飽能穿暖還能讀書寫字。
殿下待他們太好了,誇讚他們聰慧有天賦,跟阿姐說認真學習長大可以做女先生。
跟他說憑借文武雙全的本事,必能一鳴驚人,不管做文官還是做武將他都合格。
那些日子經常在夢裡徘徊,醒來時滿心的悵然若失覺著好像是上輩子的事兒。
但接下來灌滿胸腔的就是恨,對成王和柴善顯的恨,恨不得將他們喝血啖肉。
房星綿點了點頭,燕玥肯定會同意的。
畢竟他已經決定定都洛陽了,到時這京城的皇宮也是需要派人看守。
偌大的東宮,自然放得下麗妃娘娘。
要宏義坐在這兒休息,房星綿輕手輕腳的走到燕玥身邊,他始終在看著仰望夕陽的麗妃。
因為直視太陽自然是對眼睛不太好,所以她難免的做一些抬手遮擋什麼的動作,而傳遞的信息皆在此。
“麗妃娘娘都說了什麼?”
“熊安殺了芸俏,狂妄自大自認為皇宮之主,柴善顯正在策劃北衙南衙的軍隊共同出城。
南衙任先鋒,也就是送死小隊,來一場最後的血戰。
而且柴善顯……”
他說著又不說了。
房星綿扭頭看他,“柴善顯如何?”
“她見不到柴善顯,關於他的情況都是從熊安那裡得到的。
不過根據熊安字裡行間所說,柴善顯的精神極不正常像被鬼附身了一樣,若此次北衙南衙的作戰失敗,不知他會乾出什麼事兒來。”
房星綿輕輕點了點頭,人到了被逼瘋的階段,的確是會做出一些難以想象的事來。
就是猜不到他會乾什麼,火燒皇宮?自己得不到了也不讓其他人得到?
憑借柴善顯那個性格,也不是沒有可能。
夕陽終於落了下來,麗妃也該回去了。
不過她的確挺開心的,甚至步伐之間輕快了幾分像少女一樣。
熊安直接單臂把她抱了起來,就像那強搶民女的土匪一樣,孟浪不知恥,可又因為力大無窮而反抗不得。
房星綿一看眼睛就沉下來了,她甚至那瞬間都感受到了麗妃娘娘心裡的惡心,可她卻不得不忍著撐著,麵上還得做出偽裝來。
燕玥把窗縫關上,同時低頭看她。
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眼睛,“彆胡思亂想。”
他能明白她心底裡的感受,畢竟她本就是個會共情彆人的人。
“這麼說來的話,什麼時候行動?”
她已經有點兒等不及了,每拖一天,麗妃娘娘都得跟那熊安虛與委蛇,太痛苦了。
“很快。”
玄龍大軍已經北上,開始慢慢的將京城圍住了。
房星綿深吸口氣,隻盼著快一些吧。
的確是沒用上太久,五六天過去後的夜裡,城內軍馬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