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主殿那裡圍了三圈的大內侍衛,當真是一隻鳥都飛不過去。
裡麵是什麼情況沒人知道,反正柴善顯與被他召進宮的官員都在裡頭,殿門關閉,也不知是死是活。
就這般劍拔弩張的氣氛之中,後宮麗妃的住處臥房的門緊閉。
窗子開了一半,不時的傳出陣陣喘息和歡愉之聲。
半晌後,聲音漸消。
落地的床幔後,麗妃趴在那裡小小的一團,好似抽空了身上所有的力氣,動都不能動一下。
熊安單手把她撥到自己懷中,讓她趴在自己身上,另一手在她腰背間來回的輕撫。
“不是說皇城都被叛軍給圍住了嗎?你怎麼還有時間來找我。”麗妃有氣無力的問道。
熊安聽聞卻發出了一聲嗤笑,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反而道“要不要跟我走?”
眼睫動了動,她往上仰頭看他,“去哪兒?”
她這被折騰的散架了的模樣實在招人,熊安大力的在她腰間捏了一把,“不能告訴你。但你若跟我走,必保你後半生過的還是這樣的日子。”
她看起來有一點點心動了,因為眼睛都發出了光亮來。
熊安也一副對她勢在必得的樣子,“你下午收拾收拾,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帶上,留在這裡也是便宜了後來者。”
“嗯。”
麗妃輕聲答應,之後就趴在他身上閉上了眼睛。
休息過後,很快到了時辰。
麗妃果真自己收拾出來一個竹箱,裝滿了這宮殿裡值錢的東西跟著熊安走了。
熊安走的是永安門和安福門,他早就安排好了,且守在這兩道門之間的都是他的心腹。
顯而易見這是要遠走高飛,什麼忠心不忠心的,熊安心裡頭根本沒有那些東西。
麗妃亦步亦趨的跟著他,雖是身嬌體弱的,不過她始終沒有拖後腿。
一切看似計劃的非常好,但在走出永安門時發生了些意外。
後頭忽然追出來一行人。
大內侍衛聽到聲音也立即抽出橫刀來,調轉方向跟來人打在一起。
麗妃後背貼著宮牆,身前是熊安的後背。
熊安對自己手底下的人十分有信心的樣子,站在那裡沒有要動手的意思,隻是在看著。
他根本沒發現自己身後,麗妃緩緩的從竹箱底下抽出一把短匕來。
她沒有任何的遲疑和懼怕,眼睛裡是本真的清冷利落,短匕遞出去紮進腎臟,又快又準。
熊安隻覺著一涼,待他反應過來之後勃然大怒。
單手向後一把抓住麗妃,狠狠地摜了出去。
她嬌小的身影宛如一片落葉砸在了宮道之中,她窩在那兒抽搐了兩下,很快就爬起來了。
疼痛不足以讓她倒下!
“你這個賤人!虧得我還要帶你去享受榮華富貴,原來你一直都心向那個暴君。”
熊安暴躁的把紮在後腰的匕首拔出來,血不要錢似得順著傷口往外流。
但他好似感覺不到,朝著麗妃撲了過去。
麗妃這回躲開了,甚至躲開的時候還在笑。
“你是說柴善顯那個瘋子?我可不屬於他。”
失血過多,熊安已經有些撐不住了,踉蹌的一手撐住宮牆,雙眼射出刀子般盯著她,“你是燕玥的人。”
“又錯了,我是先太子的人。”
終於能光明正大的說出這句話來,麗妃隻覺著渾身都湧起一股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