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的四年裡,聞祁這個男朋友其實做得挺到位的,他們從未爭吵過,感情都處在一個十分平淡尋常的狀態下持續前進著。
至少,身為女朋友,在責任之上,她挑不出半點瑕疵。
季弦目光眺向窗外,任由外邊的景物從眸中一一倒退。
“周年禮,為什麼沒給我發?”
車子在一個紅綠燈路口停下,寂靜之下,聞祁清沉的嗓音略顯突兀。
季弦聞言側目看他,神情微微恍惚。
今天就是他們在一起四周年的紀念日。
四年前的今天,兩人從床上醒來,酒意消散,空氣裡仍舊彌漫著前夜那股繾綣微靡的特殊氣味,以及赤果的身體,無不訴說著放縱和荒唐。
聞祁揉了揉脹痛無比的頭,宿醉過後的嗓子好似含了一把砂礫,沙啞粗糲,“對不起。”
季弦抬手捂著眼睛,好半晌才輕聲回了一句‘沒關係’。
昨晚是意外,他們都喝多了。
季弦能理解。
但聞祁知道,自己昨晚雖然已有醉意,大腦被酒精盤旋占據,但還有幾分淺薄的意識尚在。
他清楚麵前的人是誰,卻沒有克製,放縱著自己發泄著所有情緒,試圖讓她幫自己分擔和瓦解那份壓抑的躁鬱。
可到底如何開始的,或是一個眼神對視,或是那晚朦朧的雨給夜添了旖旎和曖昧,讓他們兩個成年人一度沉淪,無法自拔。
他不太記得了,同樣季弦也忘了。
尷尬的氛圍持續蔓延,兩人都沒再開口說話,須臾,季弦默默掀開被子開始穿衣服。
許是昨晚的放肆太過激烈,地上那條粉白色的綢緞裙子已經不成樣子了,開叉的地方還有撕裂的痕跡。
但此時,除了裙子,她沒有彆的能穿的。
她的房間在隔壁。
“季弦。”
她反手拉拉鏈時,那道低沉的聲音再次飄進耳廓之中,她手一頓,微微抬眸,看向坐在床尾垂首的男人。
從她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他的側影,上身赤果,手臂肌肉健碩,身形精瘦,腹部肌理棱角分明。
“你要不要考慮跟我?”
聞祁後麵的話讓她渾身一僵。
做了他一年多的秘書,她已經見過不少富家公子哥包養情人的場景,但萬萬沒想到,一向沉穩自持,清冷矜貴的聞祁有朝一日也會有這種俗套的想法。
而目標,還是她。
她抿著唇,無聲將拉鏈拉起,走到他麵前,“聞總,昨晚的事,我不會放在心上的,你也不用給我補償,畢竟,我也有責任。如果您擔心我會以此要挾你,讓你負責,我可以辭職。”
聞祁皺眉,抬頭看她,知道她誤會了,沉吟片刻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做我女朋友。”
季弦愕然,怔怔的望著他。
聞家的家教嚴,父母也充滿正派之風,包養情人和p友這種事,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唯獨,女朋友這個身份是可以名正言順的。
季弦已經想不起她當時答應下來是何種心境了,但車輛重新啟動,打斷了她飄遠的記憶。
“這兩天忙忘了。”她輕輕笑著,“沒關係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缺。”
聞祁也側目看了她一眼。
好像在一起這四年裡,她都是不爭不要,兢兢業業為他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