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號那天,霍爾在自家莊園招待了聞祁一行人,說是為他踐行。
莊園的景色七分大氣,三分雅致。
霍爾帶著他們一路參觀,最後來到玫瑰溫室中。
明明外邊是零下幾度,甚至到零下十幾度的低溫,可暖房裡的玫瑰卻開得極為豔麗。
裡麵的玫瑰品種全是紅色。
“我太太喜歡這玫瑰,平時愛喝個玫瑰花茶,玫瑰花糕等,但玫瑰的花期短,俄羅斯這邊的氣候也不太適合種養,這一片玫瑰溫室,花了我不少心思,錢都是次要的。”
霍爾和他妻子是青梅竹馬,門當戶對,結婚二十幾年了,感情依舊如初。
眾人都在感歎和羨慕他們二人的愛情。
季弦目光平靜,望著裡麵那片玫瑰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但莫名讓一旁的聞祁看出了幾分落寞。
他動了動唇,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葉雪妍一行人的歸期定在6號的上午,國內因為馬上要過年放假了,公司都在做年底項目總結。
聞祁本來想在莫斯科多留一個星期的,但臨時接到公司那邊打來的電話,說有個項目出現虧損狀況。
作為一個公司的主宰者,手下上百號人都等著他吃飯,他不得不回去。
5號那天晚上,聞祁開車送季弦回去的。
到了公寓小區外,他看她解安全帶的動作,出聲道,“我明天要回京市了。”
季弦一頓,隨後點點頭,大大方方的側眸看向他,唇角微彎,“嗯,那祝聞總明天一路順風,平安降落。”
聞祁默了半晌,隨後輕輕點了下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眼裡盛著的不舍和濃情都被浮在表麵的清冷幽暗給遮擋得嚴嚴實實,沒有透露出半分來。
季弦也沒看出什麼異樣,沉默的坐了會,始終沒等到他的聲音,便道,“多謝聞總今天送我回來,我先進去了。”
“過年,會回京市嗎?”
季弦剛將門推開一條縫,聞祁低沉的嗓音再次響起。
她沒否認,畢竟這次回去還要見阮箏的,著實沒有隱瞞的意思。
“會。”
“什麼時候?”
“年後。”
“過年要回灤迎市?”
季弦沒有回頭,隻微微頷首。
得到她的答案,聞祁隻覺得心間的鬱氣散了一些,情緒也沒有那麼凝重了,雖然依舊不舍,甚至還有種想將她攬入懷裡的衝動。
但到底還是被理智強行壓下了邪念,低聲道,“上去休息吧。晚安。”
季弦沒回話,徑直推開車門進了小區。
6號那天上午,聞祁坐上飛往京市的航班,而季弦依然有條不紊的工作著。
他落了地之後,會主動在微信上和她報平安,即便她不回,也不妨礙晚上他和她說晚安。
兩地有時差,季弦經常看到他發來的‘在乾嘛’‘吃飯了嗎’‘那邊天氣怎麼樣’‘注意保暖’‘好好照顧自己’等這些消息。
心情很複雜。
第一感覺就是,這人真的不會聊天,還不會找話題。
但連續一個星期,諸如此類的消息,基本就沒斷過。
15號那天,季弦開始休假,和同事聚了餐,收拾收拾行李,第二天就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省城沒有國際航班,她轉機到省城時,已經是淩晨四點多了。
等了兩個小時,又搭乘高鐵回到灤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