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時,京市連著下了好幾場大雪,天一直陰沉沉的,直到8號才放晴。
季弦到的那天,積雪都還沒化完,這幾天氣溫升高,陽光肆意,溫暖愜意。
上午她回阮箏的消息後,沒多久,阮箏的電話就打來了,正好隋宜也在旁邊,說好久沒見她了,讓她來家裡吃飯什麼的。
季弦也不是好麵子,而是當初她和聞祁在一起,隋宜即便是不滿意,卻也沒做出或者說出什麼讓她下不來台的事和刻薄的話。
一塊出席宴會,她也會和聞祁一樣大方得體的介紹她是她兒子的女朋友。
遇到有嘲諷和挑事的,也會出麵維護她。
每次到老宅,不說多麼熱情,但不會冷落她。
她和聞祁分手後,隋宜打過一次電話給她,說的也都是是聞祁對不住她,也和她道歉,自己沒教好兒子,讓她受委屈了。
但從頭到尾都沒有勸過她再考慮考慮。
隋宜說,“阿弦,我知道你做這個決定肯定是考慮好的,也肯定是聞祁這臭小子哪裡做得不好。伯母也不願意幫他找補,怪就怪他自己不爭氣,也希望你好好的,以後有空來家裡坐坐,吃個便飯什麼的,我們聞家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想起隋宜那番真心實意的畫,季弦到現在都有所觸動。
她在京市沒有親人,也就施晚這一個朋友,葉雪妍也算得上是朋友。
除了施晚,從來沒有人和她說過,家裡的大門永遠為她敞開,隻要她想回就能隨時回。
拋開聞祁,聞家人對於她來說,也是有特殊意義的。
所以麵對隋宜的熱情邀請,也確實有一年多沒見他們了,所以,她點頭應下了。
阮箏問她到時候怎麼來。
她說打車。
聞祁之前給她買的車,她沒要,後麵自己買了房子,又裝修,壓根都沒住多久,就去了莫斯科,車子壓根來不及買。
“那你把地址發給我,下午我讓人來接你。”
“不用,我自己打車過去就好了。”
她話音剛落,一旁的隋宜接話道,“你聽箏箏的,讓人來接你。”
季弦隻好笑著應下,掛了電話就給阮箏發了個定位過去。
中午她和施晚吃過飯後,就去了趟附近的商場超市,買了點水果和送給隋宜、聞敬延的年禮。
總不能空手去才是。
施晚看她挑水果的上心勁,忍不住打趣,“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季弦看著手裡那串陽光葡萄,隨口應了句,“什麼?”
“像兒媳婦第一次登婆家門。”
“……”
季弦沒好氣剜了她一眼,懶得搭腔。
挑好東西,兩人回到家,季弦也沒化妝,但是換了套衣服。
四點半左右,季弦忽然收到聞祁的微信我到了,在小區外邊,你下來吧。
季弦看到這條消息滿臉問號。
阮箏說會讓人來接她,她理解的是聞家的司機,但萬萬沒想到會是聞祁。
施晚怕她拎不動東西,除了給阮箏帶的伴手禮,還有一個果籃,以及送給聞敬延的兩罐上好茶葉,和給隋宜的燕窩。
滿滿當當,季弦一個人完全拎不過來。
再者施晚打算回去一趟,她明天要把家裡的貓打包送過來,上午九點多去外地出差,元宵那幾天有好幾場直播活動。
本來這幾天她就挺忙的,也是好久沒見季弦,才將這兩天行程推了的。
出了小區門,遠遠地就看見停在路邊的那輛熟悉的黑色低奢賓利。
聞祁一直看著小區門口的方向,看到時隔二十幾天沒見到的身影,他的心跳失衡了下,立即推開車門走過去,先將她手裡的果籃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