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晚手裡撚著煙,從紅唇中吐出一口灰色煙圈,“在家,明天再說。”
“現在才八點,不還早嗎?”易栩‘嘖’了聲,“又不讓你出門,我來找你總行吧。”
施晚撣撣煙灰,思慮了幾秒,“行吧,你過來吧,上溪園。”
易栩唇角一勾,“成。”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施晚都快在車裡睡著了,手機忽然響了,她勉強眯開一條縫,見是易栩打來了,一邊接,一邊起身伸出腦袋往車外探。
電話裡的男音說,“幾號樓幾樓啊?”
“開什麼車?”
“阿斯頓馬。”易栩嗤笑一聲,“怎麼?進你家小區還要看車?”
她翻了個白眼,推開車門,手撐在門框上,半邊身子探出去,朝那輛黑色阿斯頓馬揮了揮手,“看右邊。”
易栩眼底閃過一絲詫異,轉動方向盤,將車子停在她前頭,推開車門走下來。
施晚依舊保持剛剛揮手的姿勢,上半身在車外,下半身在車裡頭。
易栩抬頭看她,“在這乾嘛?怎麼不進去?”
“等你。”
易栩眼底的笑意漸深,“等我也可以進去等。”
施晚幽幽覷他一眼,乾脆坐回去,“那是順便,我本來就在車裡抽煙。”
易栩垂眸,看著地上的三支煙頭,心想,這女人的嘴是真硬啊!
“你會抽煙?”
“不然?”施晚,“你不會?”
“會啊。”易栩,“也就偶爾抽抽。”
他環視周圍一圈,“附近有什麼吃的嗎?”
“乾嘛?”
“餓了。”
“你不是回家吃飯了嗎?”
“儘和我家老頭打嘴仗去了,哪有心思吃飯,你晚上吃得怎麼樣?”
施晚撇撇嘴,晚上餐桌上的菜她其實都沒動幾筷子,就喝了那三杯酒,想想,她拔了車鑰匙,推了下車門,見他靠在門上推不動,一眼瞪過去,“讓開。”
易栩側開身子讓她下來。
“走吧,前邊開了幾家吃東西的店。”
“多遠?”
“七八百米遠?差不多吧。”施晚睨他,“你要開車?那邊是個巷子,你車進不去,外麵路邊停車要被貼罰單的。”
“不開,我就問問。”易栩話裡帶笑,“走走也挺好的。”
施晚今天穿的是條紅色吊帶裙,搭了件黑色西裝外套,細高跟,而易栩今天穿得也是一套黑色休閒西裝。
施晚淨身高就有一七二,穿上高跟鞋,和他並肩一起走在昏暗的路燈下,也隻比他矮上個七八公分的樣子。
初夏的夜風有些燥,有些亮,青色帷幕上掛著一輪皎潔的下弦月。
周圍兩邊種滿了濃密的大葉香樟樹,遮擋了路燈大半的光,有點看不太清路況,施晚穿的又是高跟鞋。
驀地,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下,施晚踉蹌了一步,手臂被人抓住。
“沒事吧?”
“沒事。”
施晚尷尬的搖頭。
但易栩並沒鬆開她,而是慢慢下移,牽住了她微涼的手,一邊用話轉移她的注意力,“今天晚上喝了多少?剛剛我一靠近就聞到酒味了。”
施晚睨著被握住的手,愣了下,“就三杯酒,沒喝多少。”
“叫的代駕開回來的?”
“嗯。”
施晚淡淡應了聲,就想把手抽出來,“放開。”
“彆動,這段路樹密,烏漆嘛黑的,我拉著你點,省得你摔了,我等會還得背你去醫院。”他說著,將施晚的手緊緊攥在手中。
施晚掙紮間,腳又被絆了下,比剛剛絆得還狠,還是易栩拽了她一下,摟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