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阿飛便暫居蘭家。
通過與少女交流,阿飛得知村落喚作西莊,距靈石縣隻有四五裡地。
蘭家共計三口人。
蘭父蘭母已是花甲之年,蘭香屬於老來得女。
蘭父早些年得過一場重病,平日裡勉強操持農活,蘭母和蘭香接了一些靈石縣大戶人家的針線活,家境雖說並不殷實,但基本的吃飽穿暖還是沒問題的。
天越來越冷。
清晨。
蘭家西廂房內,阿飛早早起床。
穿上蘭香昨夜拿來的棉襖棉褲,外頭再套上粗布麻衣,阿飛拉開房門來到院裡。
旭日東升,是個好天氣。
吐出一口白氣,阿飛拿起扁擔,拎著兩隻水桶出了院門。
行走在阡陌上的阿飛思緒翻湧。
“救命之恩,怎能不報~”
“可是,具體該怎麼報呢?”
總不能真做蘭家上門女婿吧?
雖說蘭香很漂亮,恰逢豆蔻年華,含苞待放。滿頭青絲烏黑柔亮,如瀑一樣垂滿整麵後背。
尤數那雙眼睛,宛若桃花瓣一樣柔美細膩。
“師父說過,一名真正的劍客,可以為劍癡狂,嗜酒如命,唯獨不能被女人所羈絆。”
“風會讓劍變得輕盈,而感情會讓劍變得沉重。”
“況且,我的夢想是東海洶湧激蕩的波濤,是北國綿延千萬裡的冰川,是招搖山從天而落的星河,絕非兩人一屋,三畝良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飛鳥的歸宿是天空,而非籠子。
不知不覺,目的地到了。
阿飛抬眼望去。
村尾水井旁有兩人。
一位約莫二十七八年歲的婦人,一位八九歲的孩童。
婦人麵朝孩童,抓著韁繩,將井內水桶往上提。
孩童蹲在石墩上,黑漆漆的大眼睛死死盯著婦人某處。
阿飛順著男孩目光望去。
婦人寬鬆衣襟下,兩物猶如成熟毛桃,垂掛枝頭沉甸甸。
悄無聲息來到近前,阿飛猛然一掌落下,拍在男孩肩頭。
“嗷嗚~”
男孩一蹦三尺高。
“哼~”
婦人衝阿飛重重冷哼一聲,扁擔挑著兩桶水,翹臀一扭一扭,快速遠去。
“飛哥,你來的真不是時候!”
男孩抱怨道。
阿飛淡淡一笑,“我師父說過,色是刮骨鋼刀,虎子,你年紀還小,把握不住。成天爬牆扒窗,小心泄了元陽。”
“另外,這兒不是家裡,注意素質。”
阿飛指了指某處微微隆起。
男孩低頭一瞧,趕忙提臀收腹。
隨即大拇指壓著中指,衝褲襠位置狠狠一彈。
低聲咒罵道“沒骨氣的東西!”
抬眼看著阿飛懸佩腰間的鐵劍,喚作虎子的男孩心癢難耐,“飛哥,不是我精蟲上腦,而是年齡快到了。”
“村裡絕大多數十三四歲的男孩姑娘,就已洞房花燭,同床共枕造小人。”
打水的阿飛頭也不回道“你不才九歲嘛,早著呢。”
虎子眼珠滴溜溜一轉,道“飛哥,我答應你,打今兒起再也不夜扒寡婦窗了。”
“孺子可教也。”
“飛哥,把劍讓我耍耍唄。”
“喬寡婦的身材當真豐腴,今夜爬牆叫我一起。”
“飛哥!我的好哥哥,就讓我耍耍唄,就一會兒。”
……
將蘭家三口水缸全部挑滿。
用過早膳後,阿飛背起蘭父的牛角弓和箭囊,帶著虎子,一少一小直往村外的深山老林奔去。
救命之恩,本就難報。
暫居之所與一日兩餐再麻煩蘭家,阿飛更會過意不去。
日薄西山。
阿飛扛著一頭兩百多斤的山豬走在前頭。
虎頭虎腦的虎子,身上則掛滿了山兔山雞。
由於距靈石縣很近,所以西莊村有專門收野物的人家。
夜幕降臨。
阿飛和虎子走出村落大戶張家。
山豬加上五隻山兔、三隻山雞,共計賣了一貫錢外加四百九十一枚銅板。
山兔山雞便宜,九成五都是整頭山豬所得。
阿飛拿了一貫一千枚,將另外的接近五百枚遞給虎子。
接過沉甸甸的錢袋。
虎子伸手摸出數枚塞進褲襠,將繩子係緊,把錢袋又丟給阿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