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時間有限,淩雲實在是沒有工夫安安穩穩地坐下來,跟家裡人促膝長談,詳細講述他離京之後具體經曆的那些事情,隻能挑著他認為必要的,同時也是最重要的,簡短一說,讓家裡人做到心中有數,或者能夠放心,也就行了。
否則的話,就淩雲離京之後的那些經曆,真要鋪開來挨個詳細講述一遍,那他這一晚上就什麼事情也彆做了,光講故事都講不完。
好在現今的通訊足夠發達,淩雲經曆的那些事,淩家都能夠通過多方渠道,充分了解到事情的大致經過和結果,因此,淩家人雖然會對淩雲的那些驚天事跡感覺震撼和好奇,卻也不會逮著他就非要刨根問底,探聽個究竟了。
何況,事情有輕重緩急,淩雲為何會突然從外麵返回淩家,淩家每個人都十分清楚,自然不可能拉著他問那些早有結果的事情,浪費他的口舌和時間。
淩烈和崔老,當然就更不會,對他們來說,淩雲能安然無恙回到家裡,就是最大的慰藉。
淩雲衝的太快,淩家人都在卯足了勁,快馬加鞭的追趕他的腳步,人人爭先,生怕落在後麵,被無視,被舍棄掉,也實在沒有心情和精力,去過問那些與他們無關之事。
這就是一個真正強者的帶動作用。
因此,淩雲陪著淩烈喝了一頓酒,做完了他認為最緊要的事情之後,直接就離開了,因為淩嶽此刻還在前院等著他。
“忠武啊,我估計,恐怕現在就連你自己,都忘記了你年輕時候的樣子了吧?”
淩雲離開以後,淩烈盯著崔忠武的年輕麵龐,足足有一分多鐘,麵現緬懷回憶之色,忽然開口說道。
淩烈很想再喊對方一聲崔老,奈何崔老現在的模樣,就跟淩嘯一般年輕,那一個“老”字,他哪裡還能喊的出口?
“少主真乃神人,真乃神人啊!”
崔老此刻依然猶如置身夢幻之中,他在那裡喃喃自語,翻來覆去就隻有這一句話。
他帶著淩家三十六死士訓練結束之後,回到淩家也有一段時間了,家裡的淩烈,淩嘯夫婦,淩嶽夫婦,都無一例外的年輕了二十歲,崔老早都已經看到過,也震撼過了,可用眼睛看到是一回事,自己親身體會,卻完全是另一回事!
這就好比你看到彆人受傷流血,知道他一定很疼,可你隻是知道,自己卻一點兒都不疼是一個道理。
而且他剛才吃下的那對丹藥,品階更高,效果要遠比淩家人服用過的上品靈丹逆天的多,遭受的震撼衝擊,自然也就更為激烈。
淩烈微微一笑,端起酒碗,將碗中剩下的酒一飲而儘,霍然起身“走,隨我進屋,好好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可滿意否?!”
噗通!
淩烈剛轉過身,就聽到背後噗通一聲,崔老再一次雙膝跪地,他以額頭點地,對著淩烈猛磕響頭,發出砰砰響聲。
“老奴惶恐,老奴知錯,老奴知錯了!”
崔忠武悔不當初,是因為他的愚鈍,卻反而最先服下了淩雲煉製的更好丹藥,排在了淩家人的前邊,這讓他根本過不了心裡的那一關。
“忠武快起來。”
淩烈無奈一笑,隻得又轉過身,上前用雙手把崔忠武從地上扶了起來,略一沉吟,然後正色說道“老夥計,以後彆一口一個老奴的,我們淩家,已然變了。”
“你也看到了,隻要是雲兒安排的事情,根本用不著我們去妄加揣測,那樣反而是給他增添了麻煩,因為他進步太快,快到我們連想都想不到,因此我們隻能全力去追趕,去聽從,也好讓他省心一些,不用為這些瑣碎之事浪費精力,消耗時間。你說呢?”
“是是是,是老奴糊塗了,竟然還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為少主打起了算盤……誰知竟是在瞎琢磨……”
崔老滿麵慚愧,一個勁兒的自責。
淩烈哈哈大笑,拍了拍崔老的肩膀,他安慰說道“這並不怪你,其實是我們淩家過去窮了太久了,咱們都是從最苦的日子裡熬過來的,你又是我的老管家,小貧乍富,有些算計也是正常。”
“而且,說來說去,你終歸也是為了我們淩家。”
淩烈性子直歸性子直,豪爽歸豪爽,卻絕對不傻,一個人連二十年青春都寧肯不要,也願意讓淩家多換取一些資源好處,肯這樣犧牲自己的人,世間能有幾個?
“所以,這丹藥,你當得起,吃了就是吃了,不用太過放在心上,以免沾染了心魔,反而葬送了修為。”
“有雲兒在,我們淩家已經苦儘甘來,咱們老哥倆的苦日子,也就熬到頭了,今後你就陪我安心修煉,享享清福,沒事兒的時候,就好好給我操練淩一淩七那幫小子!”
淩烈一番話,可謂是至情至性。
“是!”
崔老聽完,感動的抹了一把眼淚,一個勁兒的直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