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葬禮?”方陽滿臉驚訝的問道“你為什麼要找我?”
男子強行擠出一抹笑容回答“我爺爺生前囑咐過,死後找道士主持葬禮超度,結果我在西海市找了一天都沒找到道士,後來還是有人推薦才找到你。”
“你主持婚禮的視頻我們都看了,希望道長能幫幫忙主持一下我爺爺的葬禮吧。”
“這”方陽皺了皺眉,陷入了沉思。
“放心,不會讓你白忙活。”男子見狀趕忙從口袋掏出一個信封遞了過來“這些算是勞務費。”
“啊這行吧!”方陽捏了捏厚度,笑著塞進布兜裡“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又怎麼忍心不滿足老爺子死後的遺願呢。”
“謝謝道長!”
在男子的帶路下,一行人上了輛麵包車。
路上經過簡單的交流得知男子名叫趙明天,老爺子的喪事基本都是他一手在忙活。
老爺子不光是他的爺爺,也是村子的村長,身體一直都還算健朗。
但很可惜,前幾天和村主任一起上了趟山,不小心被銀環蛇咬了。
村主任急匆匆的把老爺子背下山,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中毒過深。
再加上年齡太大,即使後麵打了好幾針血清,最終還是沒能熬過去,撒手人寰。
現在已經在棺材裡躺了一天多,得虧及時找到了方陽,不然屍體都要產生異味了。
一路上方陽不停的問,趙明天不停的說,不知不覺時間緩緩流去。
直到一個小時左右,車子在村口停了下來。
方陽透過窗外環視了一下四周,和昨天的林家村有點類似。
但相對來說要發達許多,村子到處都是三層小洋房,附近的綠植也不少,看起來一片欣欣向榮。
在村子的後方,是連綿的大山,看起來光禿禿的,除了山腳下有些許植物,上麵到處都是岩石。
“道長,馬上就到了!”
趙明天的話把方陽拉回思緒,點了點頭。
車子在村裡左拐右拐,最終來到一個大院門口。
院門口此時早已經聚滿了村民,見到車子過來全都主動讓開道路。
方陽剛到目的地,就被眼前的農家大院吸引,厚實的水泥外牆,表麵不僅覆蓋著密密麻麻的爬山虎,上麵還鑲嵌著尖銳的玻璃碎片,一道道牆體裂縫仿佛訴說著它的過往。
院子裡清一色的水泥地麵,占地麵積超過1000多平方,那鬱鬱蔥蔥的大樹,隨便一棵看起來都比他的年齡還要大。
除此之外,院子裡還有67間瓦磚房,黑色的瓦磚屋頂經曆過歲月的洗禮依舊堅挺,可那斑駁的牆麵,預示著這些屋子幾乎都成了危房。
在方陽的印象中,現在的農村幾乎都是清一色的兩三層小樓房,很少能看到這種大院子配上瓦磚房,一看就是幾十年代以前的產物。
那個時候能有這樣的一份家業,說是土財主也不為過,而且能保存到現在,就更為難得了。
但很可惜,按趙明天所說,他們家算是家道中落,並沒有像其他村民一樣蓋小洋房。
小一輩的人早早都去城裡打工,最終也落根在城裡很少回來。
由於爺爺年輕的時候是村裡唯一上過初中的,所以他理所當然的當了許多年村長,在村子裡的威望也非常高。
這一次葬禮,幾乎全村的人都來了,但是因為沒找到道士住持,所以才耽誤到現在。
方陽下車後,跟隨趙明天走進靈堂。
靈堂裡此刻早已聚滿了家屬親戚,清一色的披麻戴孝。
在看到方陽的一身道袍後,臉上都露出欣喜的神色。
特彆是幾個年齡稍大的,湊到趙明天旁邊不停的詢問著什麼。
方陽趁此機會看了一下靈堂的布置。
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木製棺材,周圍鋪滿了花圈和鮮花,上麵睡著一個滿頭白發,儀表得體的老人。
棺材的前方,靜靜地躺著老爺子的遺像。
照片中的老人麵容慈祥,眼神中透露出歲月的智慧與平和。
遺像前,一束束鮮花簇擁,地上一個蒲團以及一個香爐供後輩磕頭上香用。
方陽看著老爺子的遺體,又看了看院子口圍滿的村民皺了皺眉,疑惑的問道“這些人怎麼都不進來?一會誰來抬棺材?”
“是這樣的。”趙明天趕忙苦笑著解釋道“按照我們老家的習俗,老人去世,得通過一種叫號子的習俗喊大夥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