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順著閻婆惜所指的方向瞧去,果然看到一個人影,正扒拉在窗戶邊上。
“誰?”
林衝話剛出口,身法一轉,便去了那窗邊,隻一把揪住那人衣領,直接拖拽進了屋來。
那人吃了一驚,萬料不到林衝有如此身手。
閻婆惜也嚇了一跳,慌忙從床上蹦了起來。
“你是誰?”
林衝立刻質問了起來。
那人趕忙拱手,嘴裡說道“好漢休要殺我,我不是壞人。”
“哼,你扒人窗戶門口,意欲何為?”
閻婆惜立刻怒罵道“分明是見我天生麗質,欲偷看我的美貌,甚至想進屋與我行苟且之事,對不對?”
那人看了閻婆惜一眼,趕忙搖頭。
“我不曾有過這個想法。”
哪知,閻婆惜更氣。
她徑直走到那人身前。
岔開五指就是一巴掌甩在了那人的臉上。
奈何那人皮糙肉厚,這一巴掌下去,疼的卻不是那人的臉。
反而是閻婆惜那纖纖玉手。
那人隻是好奇。
“小人不曾有苟且想法,為何姑娘還要打我?”
“我生的如此美貌,你竟然沒有想法,難道不該打麼?”
閻婆惜揉著自己的巴掌,朝林衝說道“替我打他幾個嘴巴子。”
那人滿臉苦惱之色。
想也有罪,不想卻更有罪。
女人啊,真是搞不懂。
幸好老子是光棍一根。
若是討個這種婆娘,日後的煩惱還不知有多少。
林衝懶得理會這閻婆惜。
憑她也配來指揮自己麼?
“你乾什麼趴窗戶口?”
林衝繼續喝問道。
那人隻懼怕林衝。
若非林衝在,就閻婆惜扇自己一巴掌,他肯定十倍扇回去。
“稟好漢,小人名叫唐牛兒,在鄆城縣賣糟醃為生,因生計貧困,常受宋押司資助,因此小人日思夜想,欲報答宋押司,今路遇此宅而過,聽到屋內傳來動靜,因我知宋押司此房一直空置,未曾住人,小人便疑心遭了小偷,故而大膽爬窗偷看,若遇賊人,好歹將他擒了,送至宋押司身前……”
聽到這前因後果,林衝倒也佩服起那宋江來。
果是及時雨宋江,將銀錢的魅力發揮的淋漓儘致。
便是一個賣糟醃的小販,也如此尋思報他恩惠。
自己將來欲圖大事,此間倒是可以多向宋江學習。
林衝正欲將唐牛兒給放了的時候,閻婆惜卻是呸了一句。
“你這話,騙得了彆人,卻騙不了我,似你偷偷摸摸,分明自己做賊,又哪裡是來抓賊?”
唐牛兒聽的心中一慌。
趕忙說道“姑娘明鑒,我真的是以為宋押司的宅子遭了賊,前來抓賊啊。”
林衝卻想起,剛才閻婆惜與自己商議合謀敲詐宋江錢財一事。
也不知這唐牛兒有沒有將此事給聽了去。
雖自己並非會去做,但若傳到宋江耳邊,對自己的名聲終歸是不太好。
“兄弟,不管你言語是否真假,且在此暫住幾天。”
林衝拍了拍唐牛兒的肩膀。
“好漢,求你放了我吧。”
唐牛兒趕忙哀求了起來。
林衝卻是衝閻婆惜使了個眼色。
閻婆惜立刻知會,她衝樓下喊了幾句,將那閻婆喚了上來。
閻婆瞧見二樓房間,多出一個陌生男人,不禁嚇了一跳。
“我的兒,這是怎麼回事?”
閻婆惜指著唐牛兒,怒罵道“這該死的賊人,企圖來盜竊財物,還意圖……意圖玷汙女兒……嗚嗚……”
言畢,便是掩麵痛哭了起來。
“哎喲,你這個毛賊,端的膽子大,欲玷汙我女兒也就算了,還敢生出盜竊財物的心思?我……我……”
閻婆左右張望,一時尋不到稱手的物件,直接將腳上那鞋子脫了下來,拿在手中,照著唐牛兒的臉上就是扇了過去。
閻婆惜大喜“娘親,我倒是忘記了你這招扇爹爹的本事,若然記得,剛才也不至於疼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