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明是特意為了護送自己而來的,黃信倒頗為的感動。
“師父有心了,不過,那清風山的一窩盜匪,我又如何會看在眼裡,便是那三處惡山的盜匪全都來了,我又何懼?更兼師父在旁,他們不來便罷,來了,你我師徒也好將他們儘數捉了,也算大功一件了。”
黃信立刻侃侃而談了起來。
秦明聽了此話,大為高興。
“好,不愧是我的好徒弟,待會麵見了知府大人,我定然要在他麵前,替你美言幾句。”
劉高聽了此話,趕忙說道“將軍,也請替我美言幾句吧,能捉花榮,全賴我這顆聰明的大腦,算無遺漏!”
秦明現在正是高興的時候,大手一揮“好,一並美言了幾句。”
那宋江坐在囚車內,見秦明爽朗大笑,心想此人倒也好說話,當下衝那花榮噓噓兩聲。
花榮朝宋江望去。
宋江嘀咕道“兄弟,這將軍,為人似乎不錯,他連劉高這樣的人也肯美言,你何不求他?”
花榮心裡歎息。
自己當年認識的那個義薄雲天的宋公明,怎的變成如今貪生怕死了?
“哥哥,死便死了,又待怎的?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宋江卻是愁眉苦臉。
“賢弟,我不似你這般瀟灑,江湖上誰人不知,我乃孝義三郎宋公明,家有老父尚存,我怎可先走一步,舍他而去啊。”
說著,宋江嗚嗚哽咽了起來。
秦明騎在馬上,聽到那哽咽之聲,當即張嘴問道“何人哭泣啊?”
劉高為了在秦明麵前表現,趕忙指著那宋江,開口道“將軍,是這個黑廝盜匪在哭泣。”
秦明撥馬來至那宋江的囚車前,冷笑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爹娘生你下來,乾什麼不好,去乾盜匪?”
宋江一邊啜泣,一邊說道“天可憐將軍明鑒,我並非什麼盜匪,因我路過那清風山,被那夥盜賊捉去,奈何小人雖無縛雞之力,卻在江湖上頗有些名聲,因此得那群盜賊以禮相待,恰逢他們捉了劉知寨的夫人上山,我費儘艱辛才求得他們放了劉知寨妻子,並護送她回去,卻不料,反被劉知寨當成盜匪給捉了。”
秦明聽了這番話,看了劉高一眼。
卻見到劉高渾身發抖。
宋江大喜。
料來眼前的這個將軍,乃是個仁義公道之人,定然能替自己做主,洗刷了自己身上的冤屈。
“他說的,是事實嗎?”
秦明追問了一句。
劉高連忙矢口否認道“將軍莫要信了這些盜匪的話,明明是我派了人,去救回了我家娘子,跟這個黑廝有什麼關係?”
宋江頓時急了。
他指著劉高,怒道“你敢發誓說你的話是屬實的麼?我就敢發毒誓,我若有半句假話,叫我不得好死。”
劉高卻是不敢發誓。
秦明卻是擺手道“劉知寨,你怎的與這個盜匪認真起來了?難道我還能信他不信你麼?”
劉高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
宋江聽了這話,渾身無力,癱坐在囚車裡。
“趕路。”
秦明大手一揮,整個隊伍有序前進。
花榮卻是在那宋江麵前說道“哥哥,你還是不太懂啊。”
宋江有些好奇的問道“賢弟為何如此說?”
“哥哥的這一套,在江湖上,是很吃的開的,為什麼呢?因為混跡江湖的,沒幾個有錢的,甚至可以說,都是窮鬼,哥哥撒點銀子,對他們來說,就是天大的恩惠,但這些人是什麼人?”
花榮指了指前方的秦明等人。
“他們是朝廷的人,你拿江湖的那一套來對待他們,行不通的,他們缺錢麼?他們缺事麼?你撒銀子,你替他們辦事,都沒用,他們要往上爬,得巴結上司,因此哥哥向他們求助,簡直異想天開,你若是知府的親戚,他們保證八抬大轎抬著你走,還用坐什麼囚車呢?”
宋江一愣。
沒想到,花榮把這一切看的如此清楚。
“賢弟果真看的透徹。”
宋江豎起了大拇指。
同時,內心也更加堅定了自己要投身仕途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