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村內,騎士和捕快終究還是進來了,但是他們不敢向以前一樣,隨意敲詐勒索了。
老老實實的一處處查過去。
每到一個院子前,都會回頭望向村口那一道稍顯病弱的身影,皆麵露恐懼,就是這人,讓他們的昭武校尉柳白,也不敢輕舉妄動。
村長何柏走過來想要拜謝,陸明擺擺手。
“感謝的話不用說了,畢竟你們要是被這些混賬東西敲破了廠,以後誰能給我的商鋪供應鮮奶?”
村長何柏張開的嘴閉上,感激的看向陸明,默默將今天的事記在心裡。
如果不是陸明在此,這一難,何家村家家都要大出血,甚至死上個人也無處伸冤去。
以後供給陸明家商鋪的牛羊奶,一定要是最新鮮,送貨速度最快的。
陸明回頭望向村落,見騎士和捕快還算老實,於是轉頭對張山道“你在這裡盯著,我去陽平村那邊看看。”
“是,大人。”張山按住長刀,站在陸明原來的地方,認真盯著眾人行動。
陸明找到大黑馬,翻身而上,自村口離去,恰好從王衝不遠處路過,眼眸淡淡的看了眼,並未理會,神色平淡的與看路邊一叢枯草並無區彆。
氣得王衝鼻子都歪了,伸手抓向刀柄就想動手。
柳白趕緊勸道
“表哥息怒,不要忘記了正事,據我所知,陸明也是被大力提拔成銀衣衛的,這是他查的一個案子。”
“要是給搶了,丟的是玄冥司的臉,到時候就算他自己不離開,估計也會被趕走,到時候不是任由我們拿捏?”
他說話時,自動忽略了他在玄冥司待了近一年,寸功未立的事實。
王衝脖頸都顫抖了幾下,才將這股怒火壓了回去,咬牙切齒道
“好,就依你所言。”
陽平村距離何家村並不遠,村外結冰的湖側路上,熙熙攘攘站著二百多人,被捕快圍在中間,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胡太守的座駕便在不遠處,他盤膝而坐,身前燒著一尊小茶爐,笑眯眯的看著害怕求饒的陽平村眾村民。
陽平村比何家村窮上許多,那邊大多數家裡起了青磚瓦房,這裡隻有村口一家是,其餘的都是茅草屋。
村民們衣服也破的多,絕大多數灰撲撲的補丁加補丁,甚至有些人衣衫單薄到僅有一層,像是夏衣一樣。
往年都受不了,更何況今年格外的冷,這些人在寒冷裡不停的發抖。
陸明注意到,有個看著是護衛統領的人,應該是這裡修為最高的人,正依次檢查著村民,似乎要找到隱藏在其中的妖邪。
而在被檢查的村民中間,有處地方最是顯目,那裡有一對夫妻,大約四五十歲,閉眼昏迷,麵黃肌瘦,邋裡邋遢,簡單的被被子裹住,由他們的鄰居背著。
夫婦附近,站著個成人腰高的小孩子,哽咽哭泣。
一個中年漢子站在他們不遠處,不停的咒罵昏過去的夫婦,看他的語氣,分明是巴不得夫婦死去。
除了這些人外,還有些拄著拐杖的老人,在寒風中一直咳嗽。
也有尚在繈褓中的小孩,哇哇大哭,他們的父母隻能將孩子圍在中間,脫下外衣替孩子裹緊。
但他們也隻是普通人,失去了屋子保護,沒有木炭取暖,在寒風中哪裡受的住?裸露在外麵的皮膚,很快凍的發青。
雪花越落越大,很快,村民們便染白了頭發。
陸明騎馬走到胡太守前方,掃了眼在他身側不敢抬頭的烏主簿。
“胡太守也來查妖邪?”
胡太守硬著頭皮笑道“陪昭武校尉柳白來的,皇命所在,不得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