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愚眼睛通紅,拚命的想要回援劉蘭草,可惜王衝和他手下四個護衛組成刀陣,配合精妙的法術和法寶,屢屢攻勢全被攔截回來。
“哈哈哈。”王衝從懷裡掏出一麵巴掌大的鏡子,對著天空一照,磅礴的太陽精氣彙聚化作澎湃火海,從四麵八方彙聚過來灼燒著何念愚。
護佑石台的靈光,在柳白堅持不懈的攻擊下,哢哢布滿裂紋。
王衝舉著鏡子,對柳白和他的護衛大聲道
“眾位看看,化形的如此像人的妖邪,你們有沒有見過?要不是親眼見到,我簡直不敢相信。”
“可是,就算變的再像人,也不會是人。”
“也不知道你這個妖邪,非要變的那麼像人做什麼?”
金光閃閃,這一刻王衝如同審判人間的倨傲神靈,肆意宣泄著惡意。
何念愚吼到嗓子嘶啞,手段用儘,卻毫無辦法。
“你們這些混蛋。”
他不鑽研法術,努力化形,為的就是成為人,可以和劉蘭草在一起。
“我隻想蘭草活過來,你們為什麼要阻攔我?”何念愚背後傷痕累累的虛影羽翼,猛然狂震,卷來勁風將火海激蕩開。
終究是朝元境的實力,拚死之下將所有人震開很遠。
他咬破手指,將鮮血畫在鐵片上,形成一個複雜的紋路。
“冥冥魂氣,以血引之,百川歸海,築靈啟智。”
何念愚抓住染滿鮮血的鐵片,用力向石台上按去。
呼——
山穀內猛然卷起巨大的旋風,靈氣從四麵八方彙聚過來。
所有人視線看過去,隻見石台上方,靈氣已經凝成一片白霧,朦朦朧朧似有化為液體的跡象。
“蘭草,管不了許多了。”何念愚將鐵片按在陣法中間“隻能冒險,你先成為真正的妖再說!”
草人嗡嗡震動,香火嘩燃燒起來,一縷縷黑色的血氣從草人裡蔓延而出,似魚線般消失在虛空中,通往那一百零八個或者昏迷或者死去的人。
汲取魂魄的能量後,中間的鐵片開始發光,猛然將所有黑色血氣吸引而來,再往黃鸝鳥上襲去。
像是牛奶浴般,將黃鸝鳥浸潤在中間。
法陣被強行提前啟動,為劉蘭草的黃鸝鳥肉殼開啟靈智。
何念愚一人擋在兵甲前,嘴角鮮血不停的流出。
“咳咳,都說我是憨傻的妖,但你們這些煉氣士,高高在上的,又豈能稱得上是人?”
“今日,我血流不儘,休想傷蘭草分毫!”
“咳咳……”
何念愚一身粗布麻衣全被鮮血染紅,露在外麵上肌膚燒傷刀傷混雜,內裡翻出血肉散發出燒焦的味道,狀況極其慘烈。
背後是心愛的人,他一步不退。
一時間,戰鬥陷入了短暫的停滯。
許多人麵露不忍,外圍胡太守帶來的捕快中,有幾人在低聲議論。
“是不是弄錯了,他和人,好像沒什麼區彆。”
“他死也要死在妻子麵前,如果是我,不一定能做到他這樣。”
“……”
人心在變化,議論聲傳開,不隻是議論的這幾個人,所有看到山穀內事情的人,都不可避免的,對何念愚產生了同情之心。
王衝回頭怒視“你們在亂說什麼東西?他是妖邪,最擅長蠱惑人心,必須誅殺!”
要是何念愚是被迫害的一方,他和柳白成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