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將馬車寄在茶肆,與柳遲枝、唐俏兒一起,跟隨人群而去。
很快就看到頭發花白的上官夫婦,提著兵刃快馬走向高山,麵色焦急。
通過人群間交談,陸明大致了解情況,原來獨子上官汝天生不善習武,牆邊沒梯子。
家裡院門關緊,下人們根本不敢貿然放上官汝出去。
現在那隻和上官汝勾搭的兔妖,嫌疑最大,不管是擄走還是私奔,上官老夫婦總要把兒子找回來。
路上,熙熙攘攘想要跟隨上官夫婦上山的很多,但大多數人沒什麼修為,很快被落下。
陸明三人腳上動作不快,似閒庭信步,卻不遠不近的跟在上官夫婦後方,很快進入了山裡。
高山連綿,起伏縱橫,前麵砍柴菜肴走出的山路消失,想要向前隻能依靠自己。
上官夫婦將馬係在山腳,提著兵刃,向最深處走去。
山中鳥獸低鳴,林泉漸響。
後方二百多丈的一棵高聳樹杈上,陸明望向前方越過山穀,隻見上官夫婦二人,沿著對麵崖山凸起石塊,不斷騰跳躍起。
陸明笑道“目標明確,不用搜尋,看來他們夫婦早就知道兔妖在什麼地方。”
柳遲枝好奇道“茶肆裡聽說他們二人隻把兔妖趕了出去,應該對妖怪沒什麼偏見吧?”
“好歹也是他們兒子夜不能寐的女子,就算不同意,還能殺了不成?”陸明聳肩“那不是逼著兒子恨上他們?”
人與妖之間矛盾已久,相互成見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抹除的。
山穀這邊,跟過來看戲的隻剩下陸明三人,其餘看客在後方山林裡,樹影重重,早已落下。
接下來的山崖,陸明和柳遲枝可以像上官夫婦那樣,踩著凸出岩石跳上去,但純靠肉體跳躍動靜太大,陸明隻好求助的看向唐俏兒。
對於陸明的請求,唐俏兒從不會拒絕,走到陸明和柳遲枝中間,伸出雙手分彆抓住兩人肩膀,飄然浮空,飛躍高崖。
山崖對麵是個巨大盆地,前麵古樹連綿,霧氣遮蔽,古藤叢生。
上官夫婦壓根沒注意到,身後高空上,有三人如飛鷹般懸浮。
他們夫婦二人在古樹前停下,向裡張望,大聲怒道
“上官汝!你個混小子滾出來?”
“羊公藤婆,你們綁了是不是我家小子?”
“不要躲著不敢見人!”
夫婦二人提著兵刃殺氣騰騰,在山林前大罵,不過並沒有什麼臟字,應該是想到了兒子那麼喜歡兔妖,怕以後不好見麵。
古藤遊動,向兩側分開,露出一條林中小徑,從裡麵走出兩位老人,一人羊角人臉人身,白色細長胡須垂至胸口。
另一位像是位老太太,拄著青灰色拐杖,隻不過頭發和身上長出不少青藤,下意識的搖動,像是探頭探腦的蛇,看起來頗為詭異。
羊公藤婆走來,瞥了眼上官夫婦手中的兵刃。
“你們夫妻兩個,今日怎麼來我們這裡叫罵?那日說好,你兒子你們關他禁閉,我們女兒由我們管束,現在叫罵,是何道理?”
上官夫婦二人中,老妻王海蓮急切的想要闖進去尋找兒子,被上官朝一把抓住,他匆匆將今日發生的事說了一遍,道
“我兒子上官汝自幼體弱,不走院門又沒梯子,哪裡能離開院子?定是你們女兒……”
話音未落,羊公藤婆身後,一棵古樹後麵,跳過來一隻巴掌大的小鬆鼠,站在樹杈上叉腰,用著充滿稚氣的女童音氣道
“你們好生沒有道理,自己兒子看不住,反而來怪塗姐姐!”
羊公拄了下拐杖回頭嗬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