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笙脾氣不太好,但是人家狂傲有狂傲的資本,這點兒寧休庭是從不懷疑的。
曾經她帶著幾十個人,敢去北金都城,挑戰他們所有的大巫師,愣是全身而退,那之後,北金的將士們提起蕭雲笙,都會下意識的後退,這可是連國師都吃了虧的猛人啊。
若不是她是女孩子,現在蕭老侯爺的大元帥都能讓給她做了。
寧休庭曾經也是天老子我老二,誰都不服,愣是被蕭雲笙收拾的服服帖帖,見到她都下意識的彎了腰,要知道他對自己親爹都沒這麼恭敬的。
蕭雲笙既然要管,就得管到底,讓人把老夫人給扶到了屋子裡,取出她一直盤著的一枚玉佩,塞給她道“老夫人你隨時戴著它,哪怕是洗澡也彆摘下,這枚玉佩能淨化您身體內的邪氣。
度過這一劫難,你還有十年的壽數,足以看到重孫子降生了。”
寧老夫人高興了“那就好,能再活十年老身已經很滿足了,我以為就這一兩年的事兒,才把休庭喊回來的,想看他娶了媳婦兒,我走了也能瞑目了。”
寧休庭鼻子一酸“祖母可彆說喪氣話,孫兒要生氣了,雲笙送的東西可都是好東西,我都沒有,您可得好好戴著。”
“好,祖母聽你們的話。”
蕭雲笙給他使個眼色,讓老夫人休息,他們去外麵小客廳說話。
寧老國公和寧世子也都來了,還有寧家的主子們,寧休庭的叔叔嬸嬸,都是在國公府裡說得上話的主子們。
鄒氏最緊張,生怕蕭雲笙告狀,嚇的臉色發白,唇角顫抖。
蕭雲笙瞄了她一眼,看在寧休庭的麵子上,沒有過多為難,畢竟隻是爭執幾句口角,她不至於睚眥必報,非要把人逼死了。
那樣的話,她也沾染孽債,對自己修行不利。
“我家夫人怎麼樣了?”
蕭雲笙行了禮,道“已經休息了,暫時無礙,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傷害老夫人的元凶。
有沒有什麼東西是老夫人日日接觸的,尤其是最近一年,看著尋常,卻是老夫人離不了的。”
伺候的嬤嬤想了想,“老夫人上了年紀,出門兒也少,平時就在院子裡,都是老夫人用慣了的東西,沒有什麼異常啊。”
寧國公問道“我和夫人同進同出,同吃同住的,我怎麼沒事兒?”
蕭雲笙“國公爺,您不是有我送的護身符嘛,再說就是夫妻,也有不同的生活習慣,不可能完全一樣啊。”
親信嬤嬤道“老夫人喜歡禮佛,身體不好沒空去大相國寺,就在家裡設立了小佛堂,每日都是誦經上香一個時辰,會不會是因為這個?”
“不應該,誦經禮佛是修行養性的好事兒,有佛祖庇護,邪氣更不敢近身了。”
蕭雲笙看他們都一個個迷茫的樣子,也知道靠不住,取出羅盤,自己查找陰氣來源。
羅盤指針轉動,蕭雲笙露出喜色,“有了,讓我看看是什麼玩意兒啊,藏得還挺深。”
所有人都被她吸引,還真的有點兒東西啊。
蕭雲笙竟然進入內室了,羅盤的指針停在了架子床上麵掛著的八角宮燈上麵。
“這個宮燈取下來。”
親信嬤嬤趕緊安排人去取下來,誰都沒有注意到鄒氏的臉色更加慘白,若不是扶著寧休庭,人都要暈倒了。
“這個宮燈有什麼不對嗎?”
眾人好奇,這不是挺好的嗎?
寧二奶奶,也就是鄒氏的妯娌,看了鄒氏一眼,道“我怎麼瞧著有點兒眼熟啊,這不是大嫂你送給母親的壽辰禮物的嗎?說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這上麵的玉石都是上好的羊脂玉啊。”
蕭雲笙自顧自的研究宮燈,直接拆開來了,中間是放置燈油的地方,隻是這麼一拆,隱約聞著一股子臭味兒啊。
“這燈油哪裡不對嗎?”
蕭雲笙聞了聞,皺眉道“有一股子屍油的味道,這宮燈怕不是正經來路買來的吧?”
眾人的目光落在鄒氏身上,這是她送的禮物,她應該解釋的,鄒氏都要哭了,“我,我是從萬寶齋買的啊,怎麼可能來路不正?
我不就是教訓你幾句,你至於把我往死裡整的嗎?”
蕭雲笙無語,“寧夫人,你多慮了,我隻是就事論事,我也不知道這東西是你送的啊,你說我整你,可就太會冤枉人了。”
寧休庭著急了,“母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攀扯雲笙?她犯得上跟你過不去嗎?她也不是小心眼兒的人,您還是趕緊交代,到底怎麼回事兒了,都這時候了還想隱瞞什麼?”
鄒氏委屈道“你也不信我,信她一個外人,她不是小心眼兒,我是你親娘,我就小心眼兒了嗎?”
寧休庭“……”
真是氣死,現在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嗎?
蕭雲笙自顧自的研究宮燈,再一次語出驚人,“這是陪葬品,墳墓裡出來的,這些屍油是從這些燈的骨架裡儲存的,你們是不是覺得這燈油用的特彆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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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恍然大悟“是啊,幾乎不怎麼添,老奴還奇怪,這宮燈怎麼不耗費燈油啊?還以為是老夫人節省,晚上都會熄滅了。”
眾人眼神更加複雜,鄒氏這是做了什麼孽,怎麼敢買陪葬品給婆母?
二房夫人李氏道“大嫂是不是覺得婆母對她太嚴厲了,想著……,哎呦,我就是這麼一說,看我這張嘴,大嫂怎麼能是這麼惡毒的人呢?”
寧休庭也變了臉色,若是母親故意謀害婆母,這可是大罪,鬨到皇上那裡,父親的世子之位都能剝奪了。
鄒氏終於知道害怕了,大聲辯解“我沒有,我怎麼敢謀害婆母?雖然婆母對我一直很嚴厲,我知道婆母是為了我好,為了我能管好國公府內宅,我從未怪過婆母。
我都說,我隻是想省點兒錢,去萬寶齋的時候,有人攔住我,問我要不要好東西,是家裡公子欠了賭債,偷出來賣錢的,隻要五百兩銀子。
我一時鬼迷心竅,看著那些玉石都能值這個錢,就買回來了。
嗚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誰能知道是這麼邪惡的東西啊,你們要相信我啊。”
寧休庭的爹氣的踹她一腳“好歹你也是世子夫人呢,眼皮子這麼淺,咱們家差這五百兩銀子嗎?
你這蠢婦,老子都要被你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