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玲瓏最煩這種滿口仁義道德,講大道理的人了,她蕭雲笙也是這樣,不經曆她的苦,談什麼報應?
蕭雲笙點點頭“你說的也對,我是不該對你說這些的,畢竟心中沒有敬畏的人,說破天隻會覺得我虛偽,不理解你的辛苦。
行吧,那咱就以事論事,直接上證據。
我既然敢說是你大哥,自然不會冤枉了他,你沒發現?你大哥自從夜裡讀書,整個人反而更沒精神,更頹廢了嗎?”
眾人的目光落在宋文書身上,果然跟縱欲過度的樣子似的,臉色很差。
宋玲瓏狐疑地看他,她還覺得大哥不爭氣,費儘心思的請來的老師,都沒有珍惜,寫出的文章反而不如以前了,真是個廢物。
宋文書也委屈啊,想哭的心都有了,他本身就不是很聰慧的人,能得了解元,都是妹妹提前找來考題,讓人抓刀寫出來的。
真正碰到邱老先生這樣的大儒,講的根本聽不懂,又是因為入夢而來,看著老先生跟鬼似的,他怎麼能安心讀書?
這就跟大學老師教小學生一樣,不說雞同鴨講吧,跟聽著天書也沒什麼兩樣了。
宋文書又不敢跟妹妹講,辜負了她的心意,日夜煎熬,身體能不差嗎?
“那又怎樣?我哥哥讀書辛苦,我會給他補身體的,不需要你來惦記。”
蕭雲笙搖頭“你不管怎麼補都沒用的,你啟用這本書是不是加入你大哥的鮮血了?”
“你,你胡說,我沒有。”
宋玲瓏一慌,她怎麼知道的?
“我是不是胡說不要緊,重點是這麼做造成的後果,老先生講課傷身體,作為媒介,想看到老先生講課,損耗的可都是你大哥的心血啊。
不管你怎麼補都難有成效,身體的損傷好恢複,可這是精神上的損耗,除非神仙下凡,誰都救不了他。”
“不可能,你騙我!”
“教你這個法子的人沒有跟你講的嗎?”
宋玲瓏沉默,當然講過了,不過她覺得問題不大,隻要他能熬過這次科舉,再不用這法子,有的是手段把大哥的身體慢慢養回來。
蕭雲笙繼續道“你們也是操之過急了,若是循序漸進,每日是消耗少量的時間,對老先生,對你大哥損傷都不大。
學問這個東西從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不明白你腦子怎麼想的?讓人徹夜讀書,換誰誰受得了?”
蕭雲笙無語了,說她聰明吧,總是乾點兒蠢事兒,可是總有驚人的點子冒出來,讓她都聞所未聞的,又很不一般。
真的是個很矛盾的姑娘。
宋玲瓏沉默一會兒,還是那句話“你說的都是你的猜測,證據呢?”
“很簡單啊,隻要邱老先生醒來,就能認出他來了。”
宋玲瓏鬆口氣,她早料到了,自然有應對之策,她注定要失敗了。
就在此時,下人來稟告“老太爺醒了。”
“太好了,父親還好嗎?”
“老太爺比之前瞧著精神些,也有胃口,喝紅棗羹呢。”
“那就好,我去看看父親。”
邱老爺子醒來,宋文書下意識抖一下,被他逼問的恐懼感又來了。
宋玲瓏看他這沒出息的樣子,實在是厭煩,她怎麼會有這麼蠢笨的哥哥們?
但凡他們自己爭氣點兒,她也不會這麼辛苦。
很快,邱老先生被扶著出來了,精神確實好一些了,讓邱家人都鬆口氣。
一番行禮問安,再次坐下,說正事兒“老先生,您可認識他啊?”
宋文書哪怕知道自己遮住臉,不會暴露,還是下意識的緊張,不敢看老先生的眼睛。
老先生歎口氣“我教導那個蠢貨的時候,他是蒙著臉的,想必也是知道自己資質愚鈍,羞於見人吧?”
蕭雲笙就知道,宋玲瓏這麼沉得住氣,果然是有準備的,又問道“那您可曾看過他寫的字吧?一個人的字跡是很難作假,隻需要認出他的字,就能找出這個人來。”
哪知道他又搖頭“不曾書寫,他的學問還達不到單獨寫策論的時候,水平也就跟書院裡的丁等學生一樣,通讀四書五經,但是隻讀書,不懂其中的意思,大概是啟蒙晚,也沒有名師教導,自身又不夠聰慧,想要科舉,且得再讀十年吧。”
這讓宋文書絕望了,且不說邱老先生能不能活的過十年,他肯定是活不過的,十年的日夜苦讀,這不是要了他的命嗎?
噗!
宋文書竟然吐血了,暈倒在地。
“大哥,你怎麼了?都怪你們,懷疑我大哥,都把他逼得吐血,現在你們滿意了嗎?”
蕭雲笙無語“宋玲瓏,你這倒打一耙的本事一無既往的熟練,我們還沒有問呢,怎麼就逼得你大哥吐血?
要我說,是他自己心虛,心神不穩,又被刺激的吐血了。”
蕭雲藍補刀“就是啊,不會被老先生說再度十年給嚇得吧?這不知道他這解元是怎麼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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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玲瓏目光幽怨“蕭二哥哥,你也欺負我?”
蕭雲笙不樂意了“哎,彆亂認哥哥,你二哥哥在你家呢,這是我二哥,我還在這兒呢,你當麵搶我哥哥,安的什麼心?”
“我以前也這麼喊他,是他願意,要你管?”
“嗬嗬,我還不知道我家二哥還有這個嗜好呢?她都凶我了,我這親妹妹是不是靠邊兒站?”
蕭雲藍臉紅,趕緊解釋“我沒有,彆瞎說,不是我,你喊我二哥哥我要推辭,你說這樣親近一些,我可沒有認你做我妹妹。”
“那你為何讀書?”
蕭雲藍懊惱,這個話題有點兒難解釋了,林清遠幫他回答“宋小姐這話問的稀罕,讀書自然是懂事兒明理了,增長見識,充實自己的腦子了,還能因為什麼?”
蕭雲藍感激一笑,這兄弟還是能處的,雖然他說自己腦子不夠使,但是也不計較了,以前那腦子確實跟離家出走似的。
宋玲瓏偃旗息鼓,這個蕭雲藍竟然也醒悟了,真是該死!
邱夫人厭惡道“既然問不出什麼來,請禦醫來給人家看看,彆出什麼事兒咱們家反而說不清楚了。”
邱老先生沉默,到底擺擺手,沒有繼續追究。
宋玲瓏拒絕了“不必了,禦醫我們自己會請的,告辭。”
他們一走,蕭雲藍有些意猶未儘“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