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笙拿回了紫氣養魂符,還撿了一個好徒弟,心情就很好,連帶著看薛景書都順眼幾分。
因此回到家,看到薛景書的母親薛大夫人等在院子裡,也笑著點頭打招呼“薛夫人好,來找兒子的嗎?景書這孩子挺好的,你不用擔心他。”
薛大夫人笑的有點兒假,不過蕭雲笙也不介意,這些內宅夫人們都虛偽,臉上都是一樣的笑,自己跟她也不熟悉的,怎麼笑都無所謂了。
“蕭小姐,我是來找你的,這是家裡莊子上新送來的土產,不值什麼錢,勝在新鮮。”
蕭雲笙有點兒累了,跟虞溪吵架也是力氣活兒,喝口茶道“薛夫人有心了,有事兒嗎?”
若是求護身符,平安符什麼的,蕭雲笙不介意給她幾張,順手的事兒。
隻是薛大夫人竟然說道“我們家老爺最近差事出了點兒差錯,被上官給訓斥,官職都沒了。
哎,不怕蕭小姐笑話,我們國公府看著富貴,其實沒什麼錢的,養的人口也多,這差事若是沒了,都要揭不開鍋的。
我隻好厚著臉皮來親親大小姐,能不能幫我們家老爺求求情啊!”
蕭雲笙頓了頓,有些沉默,官場上的事兒來找她,好像找錯人了吧?
“薛夫人,這事兒不是我不幫忙,而是無能為力,官場上的事兒不是我擅長,你若是抓個鬼,算了命,要一些護身符,鎮宅符什麼的,我都可以幫你,不是我能力範圍內的事情,我真的無能為力啊!”
薛夫人急切道“太子不是你未婚夫嗎?你跟太子說一聲,又不是多難得事兒啊?
我那麼大一個兒子都給你做徒弟了,你忍心看著我家有事兒不管的嗎?”
蕭雲笙無言以對,原來是衝著齊元安來的呀!
隻是薛夫人這態度有些不對了,她收了薛景書做徒弟,並沒有占便宜,就連束修都沒有收的,她的意思,是他們家吃虧了?
蕭雲笙隻是定定看著薛夫人,目光閃爍,薛夫人被她看的心虛,這女人到底想什麼?
倒是說個話啊,直勾勾的盯著人看,怪滲人的。
他們這些道姑道士的都不太正常的樣子,早知如此,當初不讓兒子拜師了。
薛夫人起身,突然跪下了,嚇的蕭雲笙趕緊扶起來“薛夫人,你這是作何啊?”
“蕭小姐,我是真的沒法子了,你舉手之勞,對我們家就是救命之恩啊,求求你看在景書的麵子上,幫我們一次吧!”
芍藥看的都生氣,薛夫人這也太過分了,又是求又是跪的,這不是逼著小姐答應嗎?
“母親,你這是做什麼?”
薛景書很喜歡無厄小師弟,親自給他洗澡換了衣服,讓他吃飯休息,才來跟蕭雲笙告辭回家。
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薛景書心疼了,趕緊扶著母親,質問蕭雲笙“是我母親做錯什麼了嗎?你不能好好說,她這麼大年紀了,你怎麼能受她的跪拜?
我是你的弟子,我怎麼跪你都是應該的,可我母親不該跪啊!”
蕭雲笙愣一下,隨即有些失望,“你這麼看我的嗎?”
薛景書心中一慌,難道不是這樣子的嗎?母親為何要跪下?
就在此時,齊元安進來了,看到他們這個場麵,問道“怎麼了這是?”
蕭雲笙不想說話,今日罵人罵多了,再罵就有些累了。
芍藥替她說道“薛夫人真是好厲害呢,內宅的那些爭寵陷害的手段都用在我家小姐身上了。
薛公子,奴婢之前覺得你是個心善溫和的好人,現在看你是真覺得你不配做我家小姐的弟子,你眼瞎心盲,愚蠢透頂。
你母親來求我家小姐和太子求情,幫你犯錯的父親官複原位,小姐拒絕,她就看你進門兒了,跪下來求小姐,你就覺得我們小姐欺負你母親了嗎?
就算你是小姐的徒弟,你爹可不是,我們小姐憑什麼要為了你家去難為太子殿下?
你母親提出這個要求本身就不合理啊,她還覺得你拜師我們小姐很吃虧了呢。”
芍藥說完,齊元安先沉了臉色,“榮國公是吧?他在內務府任職,卻貪汙截留貢品,還出賣皇宮內部消息,隻是給他罷免職務,沒有下獄,都是看在你兒子的麵子上,你竟然還敢來雲笙麵前鬨?”
薛景書慌了,“我,我不知道會是這樣子的,母親,你為何不跟我說?為何要自作主張啊?”
薛夫人哭唧唧,“母親也沒了主意,咱們的親戚朋友都幫不上忙,隻能求你師父了。
你父親他隻是一時糊塗,又不是殺人放火的大罪,為何不能饒他一次啊?
你這個師父算是白認了,都不管你死活,你整日的伺候她有什麼用啊!”
薛景書倒也沒有徹底糊塗,“母親,伺候師父是我應該做的,師父也教我本事了,她不欠咱們家的,父親做錯事就該認罰,你來鬨師父算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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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怪我?我是為了誰?這麼大一家子要養活,你知道要花多少錢的嗎?你母親都要被逼死了,誰來體諒我?”
蕭雲笙起身,直接進屋了,不看他們演,沒意思。
齊元安道“你們回去吧,彆來打擾雲笙清靜了。”
薛夫人不甘心,還想求他,齊元安已經不耐煩了,眼神冷漠的像是淬了冰一樣,薛夫人隻好閉嘴。
薛景書滿臉歉意,“太子殿下,我母親糊塗,求你跟師父求求情,彆怪我母親,改日我親自跟她道歉,負荊請罪都行的。”
“回去吧。”
齊元安擺擺手,不想看到他那張愚蠢的臉,榮國公府到了他這一代,算是徹底沒希望了。
薛景書母子倆隻好離開,一出門兒,薛夫人就推開他“你真是不爭氣,不能好好求求他們嗎?
什麼貪汙受賄?這都算犯錯?當官兒的那個不貪汙?不是為了那點兒銀子,誰當官兒?
朝廷就給那麼一點兒俸祿,夠誰吃的啊?”
薛景書難以置信“母親,你利用我?你竟然利用我?”
薛景書還抱有一絲幻想,希望母親是無辜的,隻是一時想不開做錯了事兒,沒想到她是故意算計師父啊!
這讓他如何麵對師父?
薛景書的人生瞬間崩塌,有些接受不了,哭著跑了。
“景書,我的兒,你去哪兒啊?”
……
齊元安進屋,看到蕭雲笙並沒有生氣,在研究紫氣養魂符,神色平靜,也就放心了,“你沒生氣就好。”
“為了那對蠢貨母子,我犯得著生氣嗎?你來的正好,有事兒找你。”
“你說。”
不提榮國公府的糟心事兒就好,齊元安回頭就把他給擼了,攆出京師去了,朝廷的賦稅用在軍隊上,也比養著他們一家子廢物好。
“我今天撿了一個孩子,他的麵相竟然是皇室子孫,這就很有意思了,你們皇室不是很注重子嗣的嗎?怎麼還有孩子流落在外?”
齊元安也震驚了“這不可能吧?皇室子孫怎麼會流落民間呢?是父皇的孩子?我的弟弟嗎?”
蕭雲笙道“這倒是看不出來,應該不是遠親,身負紫氣,幼年多災多難,認祖歸宗之後一路順遂,不像是你的弟弟,他們沒有一個過得好的。”
“啊,難不成他們還想奪位?”
“難說,就是他們不想爭奪,他們背後的人也不會放棄啊,反正跟你作對的沒有好下場。”
“那我仔細查一查,這倒是稀罕了,我能見一見這個孩子嗎?”
“明天吧,他今天累壞了,之前一直做乞丐,母親是個青樓妓女,應該也沒了,過得很苦的。”
“啊,還是青樓女子,那不是我父皇,我父皇偷偷出宮頂多聽歌曲兒,吃點兒美食,不敢過夜,更彆說留子嗣的,那些太監處理這些事兒可熟練。”
後宮的事兒齊元安不想跟她說那麼多,怕她膈應了,反正是不可能留下孩子的。
蕭雲笙道“我也沒說是你父皇的,你有沒有皇叔,皇伯伯在京師啊,堂兄弟什麼的?這個血緣也很近,有可能是你堂弟了。”
“我那些皇叔皇伯按照規矩都出京去封地做藩王了,鎮守一方,沒有旨意不能離開封地的,倒是有一個人,父皇特許留在京市,封了文王。”
“文王?我怎麼沒有聽說這個人呢?”
“我見他也不多,這位皇叔酷愛畫畫,寄情山水,是個真正的文人雅士,一直混在學子圈子裡的,你沒聽說也正常。
我也是隻聽說這麼一個叔叔,也沒見過麵。”
蕭雲笙道“你明天見一見,我帶著無厄過去,說不定真的是他。”
風流多情的才子和花魁的風流韻事嘛,這就很正常了,隻是你風流歸風流,不能鬨出人命來不管啊!
“你這位皇叔娶妻沒有?有孩子嗎?”
那她的小弟子豈不是外室子了?進門也是個庶出啊,就挺慘的。
齊元安道“我也不了解,這就回去查,薛家的事兒……”
“那倒黴孩子跟我緣分已儘了,你不用插手。”
“哦,好吧,那我不管了啊?”
“嗯,不管。”
齊元安還想著雲笙若是開口,再給那榮國公一次機會,朝廷也不是不能多幾個廢物的。
雲笙肯定是怕自己為難,故意這麼說的,雲笙對他真好。
齊元安眼神溫柔,看的蕭雲笙心裡發毛,這人又想什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