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笙這次沒打算放過趙氏了,人若是自己不惜福,也配不上彆人的一再幫助。
這是她自找的。
直接開了祠堂,蕭老夫人也請來了,就連兩個孩子蕭雲涵和蕭雲深也給帶過來,蕭雲深年紀大點兒,十歲了,妹妹雲涵今年也有六歲,都懂點兒事兒了。
最近這倆孩子都在蕭老夫人院子裡教養著,倒是沒人管束趙氏,又給她惹事兒的機會。
“蕭雲笙,你就是看我們三房不順眼,你想方設法要攆走我們的,你承認吧,你就是瞧不起我們……”
趙氏還在叫囂,求饒之後就是辱罵,撒潑吵鬨,彆的族人們都看不下去了,倒是蕭雲笙臉色平靜,還能淡定喝茶,無視她的憤怒絕望,羞愧後悔。
蕭老夫人幾次想開口,都被蕭雲笙淡定的模樣給弄得不好說什麼。
趙氏終於罵累了,倒在地上無聲落淚,倒是比她之前的樣子看著要可憐,惹人同情。
倆孩子已經從害怕變成了震驚麻木,蕭雲涵年紀小,被哥哥護著,兩人互相依賴,瞧著怪招人心疼的。
蕭家族人也都到齊了,族老們看著趙氏,都不明所以“一個庶出的媳婦兒,也值當開一回祠堂?”
世人眼裡,女人是沒有人權的,都是依附於男人,趙氏犯錯,直接處罰就好,還不配讓這麼多人都過來審問她,反而是給她臉了呢。
“三叔公,嫡出庶出都是蕭家子嗣,媳婦兒也是明媒正娶的蕭家人,計入族譜的,讓您來見證一下而已,都這麼辛苦您的嗎?
那以後族中有事兒,都不勞煩您了,讓您如意,如此可好?”
蕭雲笙可不喜歡這位三叔公了,為老不尊,內宅混亂,私德有虧,若是真的計較起來,這老東西都不配坐在這兒。
他發牢騷是什麼意思?還不是下意識的不喜蕭雲笙掌管族長大權的嗎?
三叔公憋紅了臉“我都沒說什麼,你乾嘛衝我來啊?你這孩子,年輕輕的脾氣這麼大,我們做長輩的還能不能說句話了?
都得在你跟前伏低做小,都順著你才行啊?
也難怪,都是做太子妃的人了,按說我們都得磕頭行禮了,反而是老夫不夠懂事兒,要不給你賠個禮?”
他是陰陽蕭雲笙不敬長輩,不夠孝順,這話傳出去,蕭雲笙這個太子妃都德行有虧,被人詬病了。
蕭老夫人一拍桌子怒道“老三,你可閉嘴吧,不會說話就少說幾句,這是祖宗祠堂,是蕭家重地,你想讓晚輩們尊敬你,就做點兒讓孩子們尊敬的事兒。
一把年紀了,彆倚老賣老,惹人厭煩,若不是看在你那些子孫都不錯的份兒上,你看老身會不會把你的老皮給扒下來!”
按照輩分,老夫人是他長嫂,不過三叔公是隔著一房的堂弟,老夫人也不好管的太多。
隻是他敢倚老賣老欺負雲笙,老夫人就敢撕了他。
“行吧,是老夫的錯,你們都厲害,你們都有理,祖宗的驕傲,我們這些沒用的都不配講話。”
三叔公酸溜溜的說著,心裡很不平衡,蕭家輪到倆女兒來掌管家族之事,真是悲哀啊,說出去都怕人笑話。
蕭雲笙涼涼看他一眼,好日子過的太多了,欠收拾呢。
“既然三叔公承認自己沒用,今年家族管理產業的份額就讓出一半兒來吧,吩咐下去,即日執行。”
蕭家偌大的家族,傳承百年,族人眾多,產業也是數不清的,田產,鋪子,商隊等等,都需要人來打理。
現在都是家族產業,除了主要產業在侯府手裡,剩下的不太重要的都分給族人們了,讓他們也能養活起自家。
收益也要交給家族一半兒,剩下的才是他們的,三叔公家裡就掌管著一些產業,養活著他們一大家子人。
現在蕭雲笙一下子要收走一半兒,三叔公驚呆了,隨即破防尖叫“蕭雲笙,你今兒不是審問趙氏,你是衝著老夫我來的,你收走一半兒產業,讓我們一家子喝西北風啊!”
蕭老夫人也擔心看著她,這懲罰的太嚴重了,會讓其他族人不滿的。
蕭雲笙道“本來沒打算處置你,年底一起清算,現在你非要蹦出來,摟草打兔子了。
你想要理由?貪墨公中財務,品德有虧,欺淩佃戶,甚至身上背負著人命孽債,證據我已經讓人去查了,待會兒散了,會讓你心服口服。
我們蕭家家大業大,傳承到今日不容易,祖父一生戎馬,為了諸位的富貴安寧日子吃苦受累,這麼大年紀了還不能安享晚年。
你們呢?享受家族的富貴,還貪心不足,惹是生非,給祖父惹麻煩,就彆怪我心狠手辣。
既然都來了,乾脆提前把賬目都清查一遍,該罰的罰了吧。”
“什麼?查賬?”
眾人驚呆了,瞬間坐立不安,他們依附侯府生存,誰不會給自己弄點兒好處啊?
說是上交家族一半兒的收益,能給兩成都不錯了,誰會嫌錢燙手呢?
以前都是年底才查賬的,他們提前把賬目抹平了,能交差蒙混過去,現在突然查賬,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一下子都亂了套了,蕭雲笙掃過他們的神色,抬手在紙上寫下幾個名字來,吩咐管家幾句,管家行禮出去了。
這更讓人害怕了,幾個族老們恨不得把三叔公給揍一頓,都是他惹出來的好事兒啊,不僅自己倒黴,連累的大家都沒好日子過了,打死他的心都有。
“雲笙啊,有話好好說,咱們不是說處置趙氏的事情嗎?怎麼好好的查賬來了?”
“就是啊,讓大管家回來吧,馬上中秋節了,這時候查賬可不合適呢。”
蕭雲笙不為所動“處置趙氏隻是讓你們來做個見證,不需要多長時間,也是警告諸位,管好自己的內宅,一個家族的覆滅很多時候不是從外部被人攻破,而是內部開始腐爛。
現在我從你們身上聞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讓人作嘔,再不割肉,我怕家族會覆滅在你們手裡。
不過我也給你們一個坦白的機會,等著我來處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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