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法師心係蒼生,胸襟可納山海,又為我大唐子民計,教朕感動,今日天地見證,我要與你結為異姓兄弟。”
李二猛的起身,拍桌子說道。
“拿香來!”
這位天子當即沉聲開口,一把攥起玄奘的法袍,拉著便來到佛像前。
本欲開口阻攔的蕭瑀,傅奕與魏征等大臣,卻是尚未開口,便被李二一個眼神製止。
天子威儀,此刻儘顯。
眾人心頭一凜,各自低頭,將要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有些時候,還是不能惹到這位皇帝陛下。
玄奘聞言如鐘聲入海,震的腦袋直發蒙。
他不過一小僧而已,如何敢與皇帝陛下結拜。
可身子也不如皇帝那般有力。
隻能任李二拉著,齊齊站於佛像金身前,行結拜之禮。
事後李二稱玄奘一聲禦弟,卻是讓玄奘感激涕零。
暗暗下了決心,定要取那真經,方不辜負陛下的一番苦心。
水陸法會繼續,玄奘也不敢得意。
依然為眾生誦經禮佛。
化生寺上方,彌勒見玄奘一決心西行,便知道事情已成。
該是回去向佛祖回稟。
當下便駕起祥雲,向西而去。
少頃,彌勒在霄漢中半遮半掩,目及下方山河,也是有些感慨。
這東土之地,確實沒西方那麼貧瘠。
真是山清水秀,人傑地靈,好一個物華天寶之地啊。
若西方也是如此,他們的信眾怎會少了。
心念之間,已經是頗有感觸。
“道友,暫且留步。”
彌勒循聲望去,卻是後方一道人,駕著雲顛顛的,朝著他飛來。
“道友這是?”
彌勒停下,不解道。
觀此人麵貌,該是沒有見過,尚無印象。
不知喚他何事?
“我觀道友氣象,定不是東土的善士,若我沒猜錯,道友是從西方來的?”
道人打個稽首,這才笑嗬嗬道。
那笑容,與那市井商販彆無二致,讓彌勒眸光稍沉。
“道友慧眼識人,貧僧佩服,先前喚我,可是有事?”
彌勒合掌回禮,報以微笑道。
“我這人喜好四處交友,剛觀道友氣度,定是光明磊落之人,特請道友下去喝杯茶水。”
道人熱情言罷,已經是上前托住彌勒胳膊,請他前去。
彌勒聞言,心中念起,這取經人的事情已定,與佛祖回稟倒也不急。
不好拂了這道人的麵子,且隨其下了雲頭。
至那山中小觀,入內,雖小卻也五臟俱全。
四處少有灰塵,顯然是個勤打理的。
他對這道人的觀感便也好了幾分。
“道友如此清修,他日定有所得,貧僧先向你賀喜。”
彌勒微笑開口,說些讚美之言。
聽的道人眉飛色舞,身子愈發顛了。
“多謝多謝,承你吉言,隻是這諸般劫難皆難渡,也不知我能熬過多少個年頭!”
道人話至一半,轉喜為憂,悵然道。
“罷了罷了,請你喝茶,豈能作傷心語,請!”
說完,道人一掃鬱結之氣,請彌勒入內。
觀內,隻有寥寥桃樹,一口古井,以及其他一些雜物。
陳設簡單,彌勒暗暗點頭,是個真道士。
心下便收了幾分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