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君,我大不顛是帶著誠意來和親的,這娶了長公主,我主尚有和旋的餘地。
這要是不娶,哼,我主怕是難調臣心,那主戰的將領,有了借口開戰,這後果,國君可承受的住?”
使臣陰了臉,壓著性子一字一句說道。
心下十分惱火,若非顧及顏麵,他都快忍不住說些汙言穢語。
烏雞國不過丁點大的地方,隨手可滅之,娶長公主,那是給他臉!
“哦!那你主子可真是個無能之輩,做些什麼還要看臣子的臉色,我的閨女嫁到你那去,豈不是連自身安全都無法保障?
老許,你跟他說說,咱這個國君是如何當的,讓以後讓他主子過來跟咱學學!”
國君很是大方的開口。
讓正在一旁撫須沉思的老官兒一驚,胡子都拽掉幾根。
“我王之令,這上下臣工,自然是令行禁止,上下一心,說往東那就絕不往西,讓抓雞絕不逮鵝。
使臣大人,這武將今日敢逼迫你主不得不用和親的理由換取太平,他日逼宮,自己做皇帝,也尚未可知啊!
怕是未能歸心,這樣的將領,可留不得,得殺一殺!”
老官上前行了一禮,老實答道。
你當麵前的這位真好說話?
三年前,國君變了性子,那時,不聽話的可不少。
那些諂媚奸佞之徒,想架空國君的權力,迫使太子即位,嗬嗬,結果呢。
晴天一聲霹靂,是雷音不斷,那些個家夥,額,死的是渣都不剩!
五雷轟頂,這遭雷劈,可是上天給他們的警示。
事實證明,國君做的是對的,那些個家夥,確實該死。
“國君怕是誤會了,我主自然是明主,隻是有些事是大勢所趨,民心所向,縱是我主,也不好反對!”
使臣淡淡回道,什麼上下一心,不過是獨斷專行,蠻夷也!
“說什麼民心所向,不過是起了劫掠之意,若貴國子民都是靠燒殺搶掠,進犯他國來謀取利益。
這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要是能用和親止息,你說咱信是不信?”
國君抬眸,輕聲道。
狗改不了吃屎,你就是給他美酒佳肴,那見了屎,說什麼也要上前聞聞。
進犯他國擴張自己領地,壯大自己,你就是整天咬文嚼字,說什麼之乎者也,再人模人樣,也就是一畜生。
跟未開教化的那些蛇蟲蟻獸一般,哪有跟他說話的資格!
“若真想兩國太平,當有求同存異之心,貴國的文化咱不敢苟同,烏雞國這些年百姓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也不是靠打打殺殺,向他國開戰得來的。”
國君也不管對方聽沒聽,轉動著手中的酒杯,眸光有些深沉。
“和親倒也算美事,你們若是真想和親,又想要份量足夠的人來締結親緣,讓他來。
要是靠自己的本事和才華,贏得咱閨女的芳心,願結連理,咱有何嫁不得的?”
國君淡然說道,那樣的,才算上一個和,一個親。
你情我願,皆大歡喜的事,他還能攔著不成。
如今這叫什麼?
未曾逢麵,更談不上相識,你過來,說一句你家國強盛,拳頭梆硬,不將公主迎娶,便要開戰。
我若怕了你,舍了自己閨女不要,換取太平。
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強逼閨女和親,如此欺心之舉,不合情也不合理,更不合法。
自己本事不夠,說什麼也是徒勞。
“再者,和親,咱更傾向於兩國子民互通有無,締結姻緣,咱這些身居高處的,做個親家。
為他們的未來保駕護航,百姓太平,才是真的太平,你太蠢,說了你也不明白!”
國君微微沉吟,覺得自己的書還是沒白讀的,這人族先賢的道理,有很多都是值得自己學習的。
他們的出發點,本就在一個修心,一個修身,看的透徹,才能想的明白。
“咱就是這麼個態度,是戰是和,讓你家主子自己選擇吧,哦,對了,要是想和親,記得送個帥的過來。
咱的閨女容顏才情俱佳,須得是個登對的!”
國君說完,便向後一躺,不再多言。
人須得有自強之心,沒有天生的弱者,弱一時與弱一世,大不相同。
時局多變,沒有誰能一直站在頂峰,興衰之道,從開始,便可預知結局,可過程是未定的。
不僅僅是生靈,天下蒼生,世間萬物,觀己,觀他,草木枯榮,春去秋來,迎生見死。
若生為始,死即是終,死亦是生之始。
知死而守生,學會珍惜,學會舍得,拿起與放下,這世間種種,不正是生命的意義所在麼。
死亡是常態,是自然,是道,故生靈畏死,本來就是一件沒來由的事。
當你知道,明白,通透,才是自在,得道。
弱者知弱不懼強,方得其心。
水善利萬物而不爭,不爭是爭,爭的是過程,是包容,是天地和,是萬物興,故爭唯爭。
“國君的話,我會一字不漏的傳達給我主,想來國君很快便可得到消息,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