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綱心知肚明,在這時隻能假裝不知道。
轉身質問崔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崔橫打了一個哆嗦,“這…”
“他不說我來說。”李東成忽然開口了,同時從地上站了起來。
當他看見人群中的軍官,還有唐武時,微微怔了一下。
他說道“各位領導,昨天晚上我的確出現在凶案現場,但我並沒有跑,反而很配合警方留下來調查。”
“但結果是,我在這裡遭受了不低於五十度的高溫炙烤,連一點水都沒有,這個審訊室變成了一個大烤箱。”
眾人耳朵聽,嘴角都抽搐了好幾下。
這就是變相的刑訊逼供。
崔橫低垂著腦袋不吭聲,臉色有些發白。
宋國綱的額頭都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就像他自己正在經受高溫炙烤一般。
他佯裝發怒,“崔橫,你都乾了些什麼?!”
“蔡書記,我…”
蔡書記不悅地打斷了他的話,“先讓李先生把話說完,一會有你們說話的時候。”
聽到宋國綱稱呼對方,李東成才知道對麵是誰。
他又接著說“由於我不承認我是凶手,隨後又讓我聽了幾個小時的高分貝噪音。”
“蔡書記,我隻是一個普通老百姓,還是無法定我的罪名的情況下,尚且如此。”
“可想而知,其他的人會是怎麼樣?”
唐武聽到李東成的話,在後邊悄悄對著李東成豎起一個大拇指。
李東成頓了頓。
“在審訊中,我已經反複提醒這位警官,不要把時間浪費到我的身上。”
“要儘快去抓真凶,要防止醫院那人被人滅口,隻可惜這位警官剛愎自用。”
“李東成!你彆打胡亂說。”崔橫急忙狡辯。
“我有沒有亂說,你心裡最清楚,對我用的這些手段,如果換作其他人,隻怕還真會屈打成招。”
崔橫還想說什麼,宋國綱狠狠地怒斥,“閉嘴!這些手段誰讓你用的!”
這時,方運昌擺了擺手,“打住打住,少在我們麵前演戲。”
“你身為市局領導,如果不知道有這些手段,你這個局長還當什麼?!”
宋國綱聽到方運昌的話,有些啞口無言,毫無反駁。
這就好比一家之主,怎麼可能不知道油鹽醬醋的位置。
蔡書記鐵青著臉問“在醫院的那人呢?怎麼沒有去審訊?”
宋國綱趕緊答道“已經詢問過了,他身上有傷,在醫院裡休養。”
李東成當即就笑了。
“宋局長,那人還在醫院裡嗎?”
宋國綱臉上一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句話。
崔橫立即狡辯道“肯定在,我們有同誌隨時看護著的。”
“是嗎?”李東成冷笑,“當著這麼多的領導,你還在撒謊!”
“醫院裡的那個人,在昨天晚上就悄悄跑了,這是我早上聽到你自己說的。”
宋國綱臉色大變。
“沒…沒有的事。”崔橫臉色更白了。
他和宋國綱做夢也想不到,李東成會偷聽到這件事。
並且還選擇在這個時候揭露出來。
老市長語氣嚴厲地問“宋國綱,你來說,那人還在不在醫院!我要聽真話。”
宋國綱咬咬牙。
“對不起,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那個人的確跑了,局裡正在加派人手四處尋找。”
“找到了嗎?”老市長又問。
“沒有,需要時間。”宋國綱低著腦袋說。
他和崔橫都像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耷拉著腦袋。
蔡書記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