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誠躬身行禮退走了。
蓋富春捋著下巴的花白胡須陷入了沉思,這件事讓他深感棘手。
這個劉士誠嫉惡如仇,殺戮過重,一直在昆侖一脈的內部爭議很大。
說不上棄徒,但也是因此被逐出山門的。
之所以隻是逐出山門,而不是逐出師門,就是昆侖一脈內部意見不統一。
昆侖一脈不出世,曆代都在這昆侖山中,守護著夏國祖龍脈。
師兄旋光在幾十年前就是天級強者,他自己勉強算是一個準天級,另外半隻腳十年難以寸進。
如今昆侖一脈看似很強,其實也是青黃不接。
他和師兄年齡越來越老,最終誰也無法擺脫生老病死的規律。
現在劉士誠的弟子成功晉級到天級,本來該是一個大好消息。
但卻讓昆侖一脈很是尷尬。
隻是他們並不知道,劉士誠沒有對李東成說出自己的委屈,更沒有說一句對師門不滿的話。
甚至連自己的往事,在李東成麵前都很少提起。
所以李東成隻知道自己的傳承來自昆侖一脈,其他的反而知之甚少。
或許老犯人師父也沒有想到李東成能這麼快就晉級到天級。
蓋富春思忖了片刻,這才走出門。
外邊的天色已經暗淡下來。
天空灰蒙蒙一片,遠處的雪峰還十分耀眼,像一顆水晶鑽鑲嵌在天際。
他喊了一聲,“大黑!”
聲音並不大,卻傳得很遠。
沒一會,遠處奔跑過來一條渾身漆黑,連舌頭都是黑色的成年土狗。
懂行的人都知道,這是純正的夏國五黑犬。
大黑圍著蓋富春的腳邊轉了兩圈,低聲嗚嗚著,似乎在詢問什麼。
“我們去見師兄。”蓋富春說。
大黑很通人性,叫了兩聲,立即在前邊帶路。
一人一犬很快便消失在穀口。
一路上,蓋富春都在思忖,要如何來處理這件事。
半個多小時後,一人一犬來到雪峰下的一個村落。
村落並不大,也就百來戶人家,奇怪的是在村落旁邊還有一座毫不起眼的道觀。
在很多人的想象中,昆侖一脈屬於正統的道家,那就應該是遁世的得道高人。
其實不然,昆侖一脈分道家和俗家兩支。
道為道觀中的修行人,俗家幾乎都在這村落。
先輩們在此守護祖龍脈,經過繁衍生息,一代又一代的定居在這裡。
蓋富春來到道觀前,道觀的大門已經關閉,隻有旁邊的一盞路燈還亮著。
他走上台階敲了幾下門上的銅環。
等了一會,包邊的木門才從裡邊打開,有個年輕道士伸出了腦袋。
見到是蓋富春,臉上有些訝異。
“師叔,這麼晚了你還下山過來?”
“旋光師兄呢?”蓋富春問。
“旋光師叔在房間裡,快請進來。”年輕道士把門拉開了一邊。
大黑跳了進去,在前邊帶路,蓋富春匆忙地走進道觀中。
在白天,道觀還有些過來敬香的零星遊客,晚上的道觀卻是異常安靜。
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檀香味。
蓋富春穿過前殿和中殿,來到後院的一個房間。
輕輕敲了兩下門,“師兄,你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