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從地上爬了起來。
一誠趕緊去倒來一杯水,恭恭敬敬地放在袁道全的麵前。
“師叔祖,這個李東成有些桀驁不馴,根本不認同我們昆侖一脈。”一誠小心翼翼地說。
“哦,他怎麼個不認同?你說詳細點。”袁道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一誠三人站在旁邊,雙手下垂,老實乖巧得就像幼稚園的小朋友。
“我們下山後,先去的京都”
一誠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把經過從頭到尾陳述了一遍。
當然,他在說這些的時候,特彆是講述去找李東成的過程,絲毫沒提到自己三人的態度與傲慢。
反映的是喜鵲的狡猾,李東成的無禮。
因為在他們眼中,他們代表的是師門,就理所當然,卻永遠意識不到那是錯誤的處世方式。
袁道全麵無表情,隻是靜靜地聽完一誠的敘述。
等一誠說完,他才問道“你們先去的京都,見過什麼人啊?”
一誠答道“我們不知道李東成的具體情況,先去找到給我們消息的南將離所長。”
他走了幾步,在床頭櫃拿出收集的資料。
“這些是南所長收集到的,連李東成的地址都是他給的。”
袁道全接到手中,慢條斯理地翻看起來。
不得不說,南將離收集的資料還是比較全。
從老犯人劉士誠在獄中收徒,李東成出獄,前往漂亮國,返回蜀城等等,很多事情都有記載。
不說全麵,但也是七七八八。
馬覺自作聰明地說“太師祖,南所長也擔心李東成控製不住心性,世俗間很難約束他。”
袁道全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
“哦,是嗎?”
這一句是嗎,是懷疑的口吻。
馬覺嚇得又跪在地上,“是的,南所長是真的這麼說的,一誠師叔都聽到的。”
“起來起來,不要動不動就像沒長骨頭一樣。”袁道全皺了皺眉,問一誠和張嘉,“你們說,是這樣的嗎?”
他問出這句話後,又接著看手中的資料。
馬覺從地上爬起來,暗自鬆了一口氣。
一誠躬身回答。
“南所長的確是這麼說的,從他收集的資料看,李東成的確膽子非常大,根本無視世俗間的約束。”
他說的世俗間的約束,可以理解為法律法規。
袁道全頭也不抬地說“一誠,你殺了山中的一匹狼,為什麼要殺它?”
一誠微微怔住,不知道袁道全為什麼會問出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他隻能答道“因為狼是一種凶殘的動物,有可能會傷及進山的村民,有可能會危及自身的安全。”
袁道全合攏資料,隨手放在了茶幾上。
“昆侖的門規中同樣有禁止捕殺山中動物一條。”
頓時,一誠臉色一滯。
袁道全又喝了一口水,“約束不過是對行為的規範,但約束並無法對強者形成完全製約。”
“你殺狼,是因為你比它強,是你事先知道他有危害,預判會對他人形成傷害。”
一誠臉色一白。
袁道全是用殺狼這個例子在點醒他,在對李東成的看法上,有些受資料和南將離的左右,先入為主了。
他誠惶誠恐地答道“師叔祖,是我大意了。”
“知道尚有救,隻知果不知因,是虛妄。”袁道全站了起來,“你們明天就回去,不要在世俗中逗留。”
一誠連忙懇請,“師叔祖,讓我留下來吧,你身邊需要一個使喚的人。”
袁道全擺了擺手,“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