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當真無所畏懼?”陳平看到呂雉是真的軟硬不吃。
“陳平,是你們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處境,孤隨時可以下令大軍出擊,將你們的大營切割成數塊,然後逐個殲滅。可孤未這麼做,你知道是為何?”呂雉冷冷說道。
“還請秦王解惑。”陳平承認小看了呂雉。
“漢軍之中,普通士兵,各級軍官乃至你們這些謀士都可以活,甚至劉邦的妻子兒女也可以活,唯有兩個人不行!劉邦和張良,孤要他們的命!”呂雉將秦軍的底限說出。
“秦王知道說出這句話的後果嗎?”陳平臉色陰沉。
“清楚啊!所以昨天晚上不是一直在把劉邦的名聲搞臭嗎?今晚上連張良也一起罵。”呂雉滿不在乎。
“為何漢王和子房先生一定要死?”陳平為他們兩個叫屈。
“先說劉邦,他編造流言,將吾父氣死,此為私仇;孤既然承了始皇的太阿劍,受封秦王,自然要滅掉劉邦。還有最重要的,便是這劉邦不值得信任,當初項王不喜歡,可還是將他封為漢中王,連同巴蜀也劃給了他,可劉邦是如何做的?四月到漢中,六月就出兵關中,之後數年,跟癩皮狗一樣從關中和漢中向東攻打諸王。鴻溝劃界後不久又毀諾再次起兵,直到項王山窮水儘,在烏江自刎。此等無信無義之人,不論私仇或是公憤,孤都沒有理由留著他的命,陳平,你覺得孤說得有沒有道理?”呂雉兩眼放光看著陳平。
這哪裡是談判,明顯就是在示威,原本自信滿滿的陳平在聽到呂雉的話後,竟然無言以對。
“至於張良,如果說劉邦是想當皇帝的野心家,那麼張良便是慫恿鼓動劉邦為了當皇帝而不停發動戰爭那個惡人,天下百姓在他眼裡,連根草都不是!死去的百姓需要一個交代,或者說,這天下沒有他們兩個會清淨很多。”呂雉毫不諱言自己對這個漢軍第一謀士的厭惡,
“這是秦王推心置腹的話語?可漢王還有十萬大軍,困獸猶鬥,秦王難道不怕那些士兵嗎?”陳平義正言辭問道。
“韓信如此會進攻的統帥,都死在我秦軍手裡,你們現在剩下那幾條臭魚爛蝦,還想突圍?”呂雉告訴陳平一個令人絕望的消息。
“還說假意以支持孤稱帝為條件投降,伺機東山再起,若孤不答應,便陳述厲害,讓劉邦娶了孤,共享天下,江山在百年之後便又是劉氏做主。這些肮臟的謀劃,孤聽著惡心!回去等著吧!等著懸掛在頭頂的刀,落下的那個時刻。”
“告辭!”一貫審時度勢的陳平找不到呂雉的弱點,他要趕緊回去,告訴劉邦和張良兩人韓信已經被打敗的消息。
漢軍大帳,劉邦已經轉了好幾百圈,張良站在一邊皺著眉頭,國破家亡後他憑借韓國士族的身份到處都吃得開,連收買大力士刺殺秦皇的事情敗露後,自己依舊在大秦逍遙。
可是現在……
“漢王,子房先生!”陳平沒有讓士兵通報而是直接進了大帳。
“如何?”劉邦一下子竄到陳平麵前詢問。
“屬下無能!”陳平低頭看向地麵。
“那呂雉是如何說的,當時大營裡是否還有其他人?”張良要冷靜得多。
“漢王,子房先生,當時的大營,隻有呂雉和一些女兵。”陳平如實交代。
“陳平見到呂雉後,還未開口,她便說出屬下的過往,以及與漢王的恩怨。”陳平看了一眼劉邦。
“果然是婦孺,如此上不得台麵,她難道不知道女子臨朝要麵臨什麼嗎?”張良有些破防了。
“她問屬下,悠悠之口具體是哪些人,這些人手裡有幾個兵?”陳平小心翼翼回道。
“倒是小瞧了她,難道她就不怕這十萬大軍與她拚個魚死網破嗎?”劉邦雙眼通紅。
“漢王,韓信將軍已經被他們擊敗,自刎於陣前!”陳平將臨行前秦軍交給他的匣子捧了出來,裡麵是韓信的佩劍。
“韓信誤我!連一個女人都打不過!投降,寡人要投降!”劉邦一把將匣子拍在地上。
“漢王,子房先生……”陳平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