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律法的籌備時間很長,餘賢也隻能給他們搭下一個基本框架和大致方向,然後便是在四年時間內,將廷尉府送來各地各種案件的卷宗,各行業的從業人員數據,以及百家諸子大會上關於帝國未來藍圖等信息結合提煉,編製成一部符合大秦當前社會環境和引導社會發展的律法出來。
律法籌備工作步入正軌後,餘賢前來向呂雉告彆。
“亞父,是籌備律法那邊有什麼大事嗎?”呂雉放下手裡的奏章。
“回陛下,臣該回家了。”餘賢回道。
呂雉眼睛瞬間紅了,當初和大哥妹妹一起在沛縣小小的房間裡,聽餘賢講課的時候,她從未想過會有君臨天下的一天。隻是覺得這天下真大,說話有不同口音,南麵回春的時候,北麵還是冰天雪地,東麵吹著鹹鹹的海風,西邊有一望無際的草原和雪山。
“亞父,……”
“陛下,天下無不散的宴席,臣離家很久了。”
餘賢最怕分彆,卻也沒有辦法,在這個世界他已經做得足夠多,討厭的人都死了,悲劇的人都還好好活著。
“亞父去意已決,可還有事情要交代的。”呂雉是要將餘賢薅禿才罷休。
餘賢麵露難色。
“所有人,全部退出大殿!”呂雉懂了餘賢的意思。
侍女和宮廷女官聽到呂雉的話後,紛紛行禮離開,大殿很快便空無一人。
“陛下,這大秦天下,以現在的糧食產量,人口不能超過四千萬,否則便會有席卷全國的饑荒,然後便是戰火四起,社稷有傾覆之險,大權有旁落之危。另有一個劫難,是在四百年後,這天下戰火重燃。”餘賢將最後的秘密告訴了呂雉。
公元兩百年,是曆史上一個很奇怪的時間節點,從已經考證存在的文明中,從古老的中國到南亞次大陸到中東中亞北非地中海等地,各政權內部都在在這個時間上,爆發著大規模的戰爭,前前後後持續一百多年。
中國曆史上這場戰爭時間更長,從公元184年黃巾起義到公元589年,隋朝晉王楊廣率軍攻入建康滅掉陳朝,才算結束了四百年的戰爭和混亂。儘管中間有過短暫的統一和和平,可給中華文明帶來的災難也是極其深重。
“亞父,這算天機嗎?”呂雉被嚇到了。
“孩子,好好善待百姓,哪怕有一天大家不認這個朝廷了,他們也還記得你的好,這樣就沒有一個人會去傷害你!”餘賢叮囑道。
“亞父,雉兒記住了。”說完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似的流了下來。
……
驪山陵,餘賢向呂雉告彆後,給呂素留下一封信後,便帶著高要和易小川離開了長安來到這裡。當初跟著易小川種地的女奴和士兵已經被官府帶走另外安置,易小川看著高高的封土淚流滿麵,仿佛玉漱就在他眼前。
“餘賢,你說啊!你為什麼要殺了玉漱的父母和她的親族部落!”易小川一把抓著餘賢的衣領質問。
“旗子上不是寫了嗎?明犯大秦者,雖遠必誅;跳梁者,雖強必戮。圖安一直越過長城搶掠大秦百姓,你自己都被他們擄走去做奴隸,把女兒送進皇宮,便是讓玉漱吹枕邊風把蒙恬弄死,他們好更大膽的越過長城繼續搶掠。你易小川不會是這麼不分是非的人吧?愛上一個禍亂大秦的間諜?”餘賢毫不留情地打擊著易小川。
“你知不知道什麼是愛情啊?你有過愛的人嗎?你是怎麼說出這麼冰冷無情的話啊?”易小川的心被餘賢攪得稀碎。
玉漱那樣的人,在餘賢眼裡居然是一個間諜,一個禍亂宮廷的妖女。這讓易小川不能接受,他是如此的深愛著玉漱,現在生死相隔已經很遺憾和痛苦了。
“易小川,你可要好好的,清醒的活著,想著你虧欠的蒙恬和項羽。”餘賢可不會慣著他。
“小川,你就聽帝師的話,我們馬上就回家了,你就不要去想著什麼玉漱了,想想你爹媽還有你大哥,我們來到這個地方,也沒有跟他們說一聲,他們一定很著急了。”高要撫著易小川安慰道。
“走吧!”餘賢帶著兩人向驪山陵走去。
隨著三人的向前走去,一道隻有餘賢看得見的裂縫在麵前打開,餘賢回頭看了看這驪山陵的風景,便走進了裂縫,高要扶著易小川跟著餘賢的腳步繼續向前走著。
“高要,以後好好做人,好好做事。保護好你妹妹,因為她你才能回來。”
高要的心思都在易小川身上,沒注意到餘賢停了下來,他猝不及防一下子撞到餘賢背上,正想道歉時身後傳來汽車喇叭聲。
這聲音好親切!
“前麵的人讓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