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常情,無妨。”餘賢故作高深擺擺手。
南宮博心裡不太高興,他看在女兒的麵子上客氣一下,誰知道這人竟然敢順杆往上爬。到底是大勢力的首領,心裡不高興也沒有表現在臉上,兩人客氣幾句後便進了南宮家的大門。
南宮翎一進家門看著主客都坐好就跑去換衣服了,老父親的臉在女兒身影消失後迅速冷了下來。
“閣下是衝著我南宮的家的女兒還是孔雀翎來的?若是直接上門強搶,我南宮博還敬你是條好漢,可為何要欺騙我的女兒,就因為她不諳世事單純?”
“南宮家主誤會了,我收翎兒為徒僅僅是傳她武功,至於孔雀翎我並不感興趣。此次前來拜訪,乃是為了南宮家主珍藏的一朵花而來。”
餘賢很理解南宮博的心情,天下人熙熙攘攘,皆是為名為利,南宮翎除了自己漂亮,最有價值的便是孔雀翎了,他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
“我南宮博一介武夫,沒有什麼珍藏。”南宮博對於這個人把女兒比成一朵花很是憤怒。
“南宮家主,我要的,是一朵用黃金打造的梅花!”餘賢沒心思跟他繞彎子。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南宮博臉色大變。
“一個局外之人,我既然收翎兒為徒,自然要為她解決一些影響不好的事。”餘賢雲淡風輕說道。
“這麼說你清楚當年的事?”若這個人的武功不是這麼高的話,南宮博是想殺人滅口的。
“我清楚,可我沒證據。”餘賢承認得很乾脆。
“所以,你今日是為了取證而來?”南宮博的臉更冷了。
“我是為了毀掉這個證物而來。”餘賢是真不理解南宮博的腦回路。
“我如何相信你!”南宮博冷冷說道。
“我揭開這件事,對我有什麼好處?論武功,我當世無敵;至於權力,我的眼裡早已沒有這些東西。若翎兒不是我徒弟,我吃飽了撐的摻和進這件事裡來。”餘賢問道。
來到這個任務世界,目的就是護著南宮翎,讓傅紅雪和明月心廝守,其他的活都是順帶而已。自己倒是孑然一身,可一旦離開之後,那些桀驁不馴的江湖武人必定會將矛頭指向與自己關係密切的人,他們未必應付得了。
“我不相信世上會有什麼都不圖的人!”南宮博搖頭道。
“當然,我所圖的是我的徒弟能開開心心的過下去,不受當年那件事的影響。所以,南宮家主,你最好把那朵梅花交給我,同時,把自己的痕跡清理乾淨。”這一刻餘賢不再收斂而是整個人鋒芒畢露。
“你這一身的氣勢,可不像是一個不理俗務的人該有的。”南宮博握緊了拳頭。
“這與我的徒弟的成長無關。”餘賢沒有否認南宮博的質疑。
兩人正劍拔弩張的時候,聽到南宮翎腳步聲傳來不約而同收斂了身上的氣勢。
“爹爹,師父,你們談得還好吧!”南宮翎看著兩人這會的狀態有些擔憂。
“沒有,我與南宮兄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餘賢這話一出三人都有些彆扭,因為他的模樣就跟南宮翎差不多年輕。不過南宮博聽到這句話還是放心下來,既然這個人抬高了自己的輩分,那就說明他對自己的女兒是沒有那方麵心思的。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很多,南宮翎想要同款兵器很久了,借著這個機會讓餘賢就在家裡給她打造一套,材料南宮家出。
自己選的徒弟,隻能是寵著唄!想到最近沒啥大事餘賢也同意下來,在南宮家的客院住下,讓南宮家的人帶著去挑選泥土和磚頭,又去買石炭。不僅如此,餘賢還在南宮家擺放的一些稀奇古怪玩意裡麵看到方解石,曬了太陽後放在暗處有發出粉紅色熒光。
隻能是感慨南宮翎的家不愧是武林世家,真就不是一般的壕。
古籍裡所謂的海底寒鐵,其實是錳元素含量較高的結晶體,古人將之加入普通鋼鐵後形成一種新的材料錳鋼。錳鋼是一種高強度的合金材料,有了這些方解石裡麵的錳元素,想必能夠打造出抗造的刀劍出來,到時候一刀傳三代,人走刀還在不成問題。
餘賢想到這裡,遂挑出發出粉紅色熒光的方解石帶去了客苑,等築爐的材料到齊了便開始壘煉鐵的爐子,等到天黑下來後,小高爐成型,餘賢開始在裡麵引火。
而這個時候南宮博把梅花金令送過來,餘賢當著他的麵將這朵梅花幾錘子砸得麵目全非後連同盒子一起扔進燒得正旺的爐子裡。
“這些年,你還和梅花金令的主人有聯係嗎?”餘賢看著錦盒燃起的火焰問道。
“我曾說那件事是最後一次幫她,可幾年前她找上門來,要我想辦法救她的兒子,我……沒有答應。”
到底是親妹妹,再提起的時候南宮博還是有些傷感。
“所以,這些年你根本不知道她在外麵做了什麼?”餘賢問道。
“你什麼意思?”南宮博覺得他話裡有話。
“雲天之巔,便是她創立的。雖然是楊常風的遺產,可她一個婦人要在這人吃人的江湖上立足,也是極為艱難。”餘賢都有些佩服南宮協這個瘋批。
“想不到,我竟看錯了她!”南宮博覺得自己從未了解過這個妹妹。
“不奇怪,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長大,一顆心全都給了楊常風,原以為兩個人能白頭到老。可在楊常風眼裡,女人對他來說不過是一件好看的掛飾而已。在這種情況下,她心境是會發生改變的。”餘賢看著跳動的火焰像是在自言自語。
“所以,你覺得楊常風活該?”南宮博有點看不懂餘賢了。
“江湖武林,需要一個代表,但是不需要一個主人,更何況,那個人是個霸主!他誌得意滿的認為,這江湖上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老人還是年輕人,都因為他的武功和俠義而對他心甘情願的奉承時,就離死不遠了。他以為他是個神,實際上,他隻是一個人而已,一個孤獨的人。”餘賢的話前後矛盾。
“我完全聽不懂你的意思,他到底是好是壞,是枉死還是該死你都沒有說。”
南宮博其實很後悔當年對楊常風出手,可木已成舟已經沒有辦法,自稱楊常風後人的傅紅雪出現在江湖上他一開始就知道,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複雜情感又被喚醒。
“他既是好人也是壞人,既是枉死,也該死!”餘賢想了很久才開口說出這個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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