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連忙應聲，幾秒後，疼痛感果然消失了。
蘇子欲隻覺得身子一輕，在槍林彈雨的間奏中，他一個翻身跨坐在白正揚大腿上，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當作護盾，“阿揚，我有事要交代你。”
他抬手撫摸著白正揚的臉頰，雙眸是說不出的不舍與深情。
可惜此時白正揚剛從昏迷中清醒沒多久，高燒之中腦子鈍痛，能夠維持一絲清明已然是不易，故而沒有發現蘇子欲中彈，但憑借對愛人的了解，聽出他語氣中的鄭重，強撐著精神，握住他的手，“你說。”
“如果我死了，你記得找個信得過的法醫解剖我的屍體。”
無論是吞鑰匙還是中彈，現在說出來都隻會徒增擔憂，倒不如等他死後由法醫把鑰匙從他胃裡取出來，這樣最為穩妥。
他相信以白正揚的聰明才智，絕對能解出其中奧秘。
“呸，咳咳咳！！！”
這話一聽就不吉利，白正揚心尖倏然一顫，連帶著右眼皮也亂跳起來，他急促的咳嗽了幾聲，隻當是蘇子欲在害怕，所以才說這些晦氣話。
“蘇蘇彆怕，師父會來救我們。”
等他艱難的把話說完，蘇子欲幫他順了順氣，耐心哄人道“好好好，我們會得救的”
說話間，他隻覺得身上越來越冷，眼皮也越來越重，就連麵前的人也開始模糊重影，“阿揚，我有點困了，你讓我靠一會兒吧！”
他俯身將耳朵貼在白正揚胸口，聽著對方胸膛裡心臟的跳動，對死亡的恐懼好像一點點的平複下來，唯剩下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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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開始倒數，【十、九、八】
數到最後一秒時，蘇子欲靠在白正揚懷裡，氣若遊絲，腦中快速回顧了一遍兩人相識相知相愛的記憶，微笑起來喃喃道“阿揚，我好喜歡你啊！”
聲音細微，白正揚還是聽見了，耳朵微紅，“蘇蘇，我也愛你。”
可惜，懷中人注定聽不到了。
——
回到係統空間，依舊是巨大的‘任務失敗’，刺眼的出現在大屏幕上，不過這次係統和蘇子欲都習慣了，沒有再互相爭吵指責。
蘇子欲低頭摸了摸自己中彈的位置，好像做了一場不真實的夢。
係統很善解人意，【宿主，要不要休息一下。】
蘇子欲搖搖頭，他放心不下白正揚，這個小世界不是小打小鬨，那場槍林彈雨的火拚他是切身體會，魏清明更是個偏執自我之輩，他死在白正揚懷裡，難免對方不會遷怒。
係統到底是程序，哪怕學習了再多的電視劇，也不能完全理解人類的感情，【那這次宿主是要選記憶還是容貌。】
蘇子欲麵露猶豫，上次他能直接選容貌，完全是因為知曉那裡是法製社會不會輕易動刀動槍，這次卻不同，危險隨時會發生。
“係統打個商量，能不能保留百分之二十的記憶和百分之八十的容貌。”
【宿主，沒有這個先例啊！】
“那你就破個例，都是為了任務啊！你也不想再看到這個吧！”
說著，他指了指屏幕。
任務失敗四個大字還赤裸裸的亮著，係統沉默片刻，【就這一次。】
蘇子欲連連應好，並沒有把係統說的一次放在心上，有道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底線破了可就沒那麼好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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