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欲,你給我出來。”
蘇子欲正對著本種植方麵的書籍頭疼呢,突聞院中傳來阿爹怒喝,手一抖,書便掉落於地。
憶及上次蘇父如此連名帶姓呼喊,乃是他幼時打架,將其他孩童臉撓花,若非阿娘袒護,怕是屁股開花。
他趕忙俯身拾起書,放回書桌,繼而推開書房而出。
剛一露麵,便聞一聲怒喝,“逆子,跪下。”
蘇子欲見阿爹盛怒,隻得跪地,疑惑問道“阿爹,為何如此,兒子所犯何事,令你如此動怒?”
“你還有臉問?”
蘇父啪的一聲將藤條擊於樹上,滿臉懊悔,“世人皆言慣子如殺子,你自幼受爹娘寵溺,如今竟因些許兒女私情,罔顧國家大義,為父今日不能再縱容你了。”
“阿爹且慢。”蘇子欲隻覺一頭霧水,“兒子何時不顧國家大義了?”
他天天在家睡大覺,未曾招惹任何人,怎就被扣上如此大的罪名。
此時蘇母趕來,見他欲打孩子,眼淚瞬間湧出,擋在蘇子欲身前,緊閉雙眼啜泣道“你若要打,就連我一同打了吧!”
“夫人,你莫要添亂。”
蘇父氣惱又無奈,不願在妻子麵前動粗,將藤條棄於一旁,拉過她為其擦拭眼淚,同時狠狠瞪了一眼跪地的不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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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匈奴來犯,無數百姓深陷水火,裴青澄身為武將世家之後,得太子力保,方有此隨軍出征之機。
可欲兒倒好,竟遣小廝當眾辱罵裴青澄,將其逐出侯府,且是在太子殿下麵前!”
言罷,蘇父還瞪了眼助紂為虐的綠竹。
綠竹惶恐不安,蜷縮於角落,瑟瑟發抖,罵裴公子實非他本意,皆是被世子逼迫所致啊!
蘇母雖為女子,然於大是大非前,亦知輕重,她轉頭望向身後的兒子,“欲兒,你阿爹所言,可是屬實?”
蘇子欲眨著眼,想替自己辯駁一二,“阿爹息怒,兒如此行事,自有其因。”
“休要狡辯!”
蘇父怒目圓睜,關鍵時刻被蘇母攔下,“夫君,我相信咱們的欲兒品性,你先莫急著打人,且聽欲兒把話說完。”
蘇父冷哼,不再言語。
蘇子欲一改往日之態,不再吊兒郎當,而是鄭重道“不知阿爹可曾想過,若有一日太子殿下等凱旋而歸,咱們忠勇侯府將會麵臨什麼下場。”
蘇父一怔,他並未思慮如此深遠,然順著欲兒所言,他不禁設想了下,若太子等人得勝歸來,必承忠勇侯府之情,然皇帝生性多疑……
思及此,蘇父不禁冷汗涔涔。
他望向自家兒子的眼神,多了幾分複雜難明,忽憶起當日李公公之語,原以為欲兒乃愚笨之人,卻不想其一直在藏拙。
一時間,蘇父心中思緒如潮,竟難以言表,還是蘇母深知其心,輕拍蘇父的手以作安撫,轉頭望向兒子的眼神,滿是欣慰與慈愛,“欲兒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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