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蘇子欲醒來的時候,厲君澤已經悄然離開,隻在枕邊留下個香包,證明他昨晚來過。
蘇子欲捏著香包,放到鼻尖輕輕嗅了下,是厲君澤身上沉香的味道,他勾了勾嘴角,“又當梁上君子。”
他和陳安瑜用過早膳後,得知裴青澄去上值不在府裡,讓小廝幫忙帶話感謝招待,便徑直離開了。
回了府,蘇子欲讓綠竹去準備醒酒茶,自己和陳安瑜麵對麵坐下,“安瑜,昨個讓你跟著我受委屈了。”
其實他不是不能懟南宮惜,但南宮惜實在有個好爹,南宮丞相作為百官之首,底下門生眾多。
如今朝堂攏共三股勢力,老皇帝、二皇子厲君澤和六皇子厲雲逸。南宮丞相明麵是堅定的保皇黨,但暗中一直是被拉攏的對象,不能輕易得罪。
陳安瑜雖然昨天喝到吐,但麵對阿兄露出歉意的眼神,他還是果斷搖頭,“阿兄,我不覺得委屈。”
能為你擋酒,我求之不得。
蘇子欲拍了拍他肩膀,“對了,宴會中可有和你聊得來之人?”
陳安瑜還是搖搖頭。
他心裡想的卻是,他一路壓根沒空交友,注意力全放在阿兄身上。
他已經記下了宴會上所有對阿兄目光不善之人的麵容,隻待弄清楚他們是誰,到時候想法子一一解決。
尤其是那個可惡的南宮惜,他竟然當眾為難阿兄,自己絕對饒不了他。
蘇子欲見他垂眸不語,以為他是在黯然神傷,於是連忙安撫道“無妨,反正我近日無事,又收到了不少帖子。
到時候多帶你出去走動,你自然能交到誌同道合的朋友了,這種事情得看緣分。”
陳安瑜回過神點頭,“阿兄,你昨日對那個南宮惜客氣,可是想拉攏他爹南宮丞相?”
蘇子欲點頭,眼神裡滿是對陳安瑜能透過問題看本質的驕傲,“你猜的很對,南宮丞相老來得子,很寵愛南宮惜。”
這段時間他安排教習先生教給陳安瑜的不僅是規矩禮儀,還有京城各方勢力和世家府上三代以內的關係。
顯然陳安瑜學得很好,以後自己萬一哪天不小心噶了,這侯府還有他來頂立門戶,侍奉爹娘,他也就能走的安心了。
聞言,陳安瑜若有所思。
幾日後,蘇子欲說話算話,帶著陳安瑜天天出去玩,不是這個遊園會就是那個什麼賞花宴。
往往上一場還在吟詩喝酒,下一場就成了鬥雞投壺,主打一個雅俗共賞,來者不拒。
陳安瑜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世家子弟生活奢靡確實奢靡,但其實並不好當。他們每個人似乎都戴著麵具,宴會裡都有著各自的目的和立場。
哪怕就是阿兄,明明在江南的時候,他生活簡單隨意,並不講究身份地位,甚至有時候隨和的可以蹲在田間地頭,和老伯們一起大口大口吃著粗茶淡飯。
可回了京城,對外就始終偽裝出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隱藏起那些鋒芒和聰慧才智,揮霍無度,整日享樂。
陳安瑜甚至有時候看著阿兄,竟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的阿兄,還是說他從頭到尾根本就沒真正了解過阿兄。
蘇子欲不知道陳安瑜的迷茫,他瘋狂的接受各種宴會邀請,除了想帶著陳安瑜融入自己的圈子外,更是想快速了解他不在京城的兩年發生的變化。
紙上看了再多情報,都不如親身經曆來的更直接,八卦簡直聽到爽。
比如現在年輕一代的紈絝是國公爺小兒子,據說為了胭脂樓的紅玉姑娘可是豪擲不知多少金,被他爹打斷了腿,現在還在家裡關著。
還有就是京城裡多出個臨仙台,裡麵的男道士個個皮貌甚佳、腰細腿長,氣質斐然,惹得全京城女子芳心暗許。
最關鍵的是,傳聞臨仙台能聆聽天地之聲,算卦還極其靈驗,然唯有有緣者可入內,到現在為止進去過的有緣人僅三位。
蘇子欲這幾日聽了太多關於臨仙台的事情,著實很感興趣,和幾個世家公子聊了起來,“誒,這臨仙台到底是什麼來頭?”
世家子弟們見蘇子欲打聽臨仙台,頓時擠眉弄眼,打趣道“蘇世子你這到底是好奇臨仙台,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問裡邊的俊俏男道士~”
蘇子欲也不惱,微微挑眉,摸著下巴露出個都得都懂的笑容,半真半假配合道“哥幾個,看破不說破哈!”
眾人嬉笑過後,還是給他介紹起來臨仙台的來曆,和他查到的內容大差不差,據說是老皇帝某日夢到仙人指點,故而建造了臨仙台。
唯一有點價值的便是,據說那三位有緣人中兩人從此留在臨仙台修道,隻剩下一位便是老皇帝欽點的探花郎溫嶺,因陛下惜才,許他閒暇時間去修道,這才沒留下。
有人和那探花郎溫嶺在一處共事,吐槽道“我跟你說溫嶺那小子自從去過臨仙台,感覺就鼻孔都要拽上天了。
上次我不過是走路不小心碰了他一下,好家夥,大呼小叫的好像個被占便宜的小娘們似的,你們是不知道那眼神簡直要把我給吃了。
哼,每日板著個臉,不知道誰欠他錢了似的,平時沐休大家喊他出來聚聚,結果他說要去臨仙台,這不是明擺著瞧不起人呢嘛!”
蘇子欲眨眨眼,這臨仙台聽起來不像是什麼正道,倒像是某種邪教,不然一進去怎麼就全都被洗腦,非要留在那裡麵。
他正想著這事,結果陳安瑜突然快步過來,臉色有些緊繃,不顧眾人的目光,拉著他到一處僻靜地。
他壓低聲音道“阿兄不好了,辛禾小姐出事了,據說是在去善慈寺的路上遇襲,馬車掉下山崖,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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