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驚疑不定地看著餘藍娘。
一時有些分不清是把她打爽了,還是她被下藥了。
陳平環顧四周,屋內十分簡單,一張超大雙人床,一張圓桌,幾把椅子,角落放著些色彩各異的擺件。
這房間內並無異常,陳平神識掃去,也並沒有中毒的跡象。
“你這是?”
餘藍娘掙脫陳平的手,彆過臉去一副受辱的模樣,儘力壓製住身上的燥熱。
“與你無關。”
以她的修為,一般來說,早就不會受到這種影響了。但這是北滄神州,或許是陌生的海域外加陳平的刺激這才導致她又有了這種奇怪的感覺。
說著,餘藍娘在床上盤膝而坐,開始運轉靈力,試圖壓製住那股躁動。然而,不知是不是自出生以來,每次潮汐起伏都是靠修為壓製過去的。
這次的感覺來的更加強烈,隱隱有壓不住的趨勢。
餘藍娘咬緊牙關,心中憋著一口氣。剛剛那聲悶哼,足以讓她在陳平麵前丟臉一輩子了。
決不能,決不能在他麵前露出那樣的一麵。
陳平看著她潮紅的臉,察覺不出一絲被陰了的氣息。
難不成真是時間太久寂寞了?
不過眼下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去給她找個公蚌去?不知道獲峰海有沒有,施展縮地成寸應該也快的。
隻是不知為何,一想起自己到時候要在海麵上一邊走一邊喊“有沒有公蚌精來幫個忙,我家契母蚌好像要到繁殖期了。”
就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陳平抿唇,儘量不讓自己在這個時候笑出來,試探地開口“要不我試試去給你找個象拔蚌精來?”
餘藍娘猛然睜眼,恨恨瞪了他一眼。
“不要!”
都是這個男人,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餘藍娘恨恨想著,竭力壓製住洶湧而來的燥熱,額間香汗淋漓,順著俏臉劃到下巴尖,最終沒入有些散亂的領口。
看得陳平也有些口乾舌燥。好在契約靈獸身上的負麵狀態並不會影響到主人。
“我出去轉轉。”
他是覺得這些妖獸好玩,不代表他什麼物種都能接受。
陳平剛轉身想踏出房門,卻被餘藍娘一把拽住袖子。
餘藍娘微微抬頭,眼尾泛紅,閃身來到陳平身後。
“不行。”
這一路上她看得出,那對雙胞胎姐妹花的目光可都在他身上呢,三人指不定之前就有點什麼。
要是陳平走,定然不會跟瀚赤長老住一間。
若是他去了那對雙胞胎姐妹花的房間,那可真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本就被潮汐影響,若是再加上陳平的主人通感,她甚至都不敢想,自己將要變成什麼低賤的模樣。
陳平腳步一頓,轉身看向餘藍娘,無奈歎氣。
“你又不讓我去幫你找蚌精,又不讓我出去的。那你想怎麼辦?”
餘藍娘抿唇,渾身被汗水浸濕,若隱若現地貼在身上。
“就在這裡待著。”
陳平蹙眉,哪有契約靈獸命令主人的?這餘藍娘來到北滄神州,當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察覺到陳平的臉色不對,餘藍娘放軟了語氣。
“求你了,主人。”
陳平這才點了點頭,將門關上。
見她這樣,不免有些擔心。
但為了在契約靈獸麵前保持威嚴,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要不我給你紮兩針醒醒神?”
陳平作為東域十八州唯一的丹王,要說解毒的止血的恢複法力的,就沒有他不會的。
但這餘藍娘並非中毒,而是正常該那啥了。
找個男人那啥一通就好了。
然而,陳平那副麵無表情的神色,落在餘藍娘眼裡,仿佛惡鬼索命一般。
這是打算如果自己在不聽話,就一針紮死她?
燥熱越發嚴重,仿佛要將她的神智焚燒殆儘。
餘藍娘眼前的人影變成三重,搖搖晃晃,仿佛隨時都能摔倒一般。
陳平眼疾手快將其扶住,然而懷裡的餘藍娘卻開始不老實起來。
他將人扶到床上,剛想起身,又被拽住了。
陳平無語,歎了口氣。
“你到底想怎麼樣?”
餘藍娘八爪魚一樣纏著對方,抿唇,抬頭,秀眉微蹙,眼淚要掉不掉,顯得可憐又柔弱。罕見地小聲道“幫我,求你。”
陳平無奈,隻能將人抱在懷裡。
開始幫忙。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
北望城潮水褪去,陽光逐漸升起。
陳平迷迷糊糊地被銀遙叫了起來。
“彆睡了彆睡了,起來我教你《萬妖之法》。我們去實驗一下,對這裡的‘東西’還管不管用。”
陳平從床上坐起來,見一旁的餘藍娘睡得真香,便沒再管她。
腦海裡的銀遙還在嘰嘰喳喳。
“你這個年紀,你是怎麼睡得著的?”
陳平捏了捏眉心。
“你怎麼一大早這麼鬨騰。”
銀遙挑眉。
“昨夜你把我關小黑屋,我順手推算了下方位。北望城東方,往前數十裡,有未被契約的鳴沙靈妖。隻要能成功,我便能利用這些東西的神魂滋養蠆媚的殘魂,讓她早日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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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點頭,若是能讓蠆媚早些醒來,那也不是不行。
當即披上衣服,翻身下床。
看了眼還在熟睡中的餘藍娘,閃身離去。
一路按照指引,來到鳴沙靈妖所在之地。
草木相映間,以老者沿著小路穿行,直至到達一處平台,往前望去,一片汪洋。一座石碑上刻著‘斷鳴崖’。
往下飛去,隻見筆直的山石上,刻著詭異的睜眼佛,往下便是血紅色的沙灘。
陳平踩在血色沙灘上,周遭一個人都沒有,隱約能聞到一股血腥味。北望城還算陽光明媚,可離北望城不過數十裡的斷鳴崖,卻是陰雲密布。
看起來跟夜晚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