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之前從未探查過,陳平以為自己最起碼也是個二係地靈根,這才達到金丹中期。
再不濟也是個三係人靈根,得了大機緣,又憑借多年低調不張揚的性格,也能勉強到達金丹中期。
可不管是哪種,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修煉速度幾乎微不可察。
陳平內視一番,發現自己竟是五係廢靈根?!
換句話說,他就是沒有任何修煉資質的普通凡人。
這樣的資質,究竟得多大的機緣才能成為金丹中期?總不可能人家下雨,天上掉下來的是水,他下雨,天上掉下來的是機緣吧?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如果真是這等靈根,彆說靠正常修煉提高修為早日離開此處了,怕是連如意梵望獸都打不過。
陳平想了想,自己應該還是一位丹師。
隨手催動靈力,黑火躍然於掌心。
他雙眼微眯。
“這是獸火。”
這般熟練,已經到了形成肌肉記憶的地步。可見在獸火並非煉化一天兩天了。
腦海中頓時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麵。
魔門狂曰八十老太,正派從來不包二奶。
體表覆蓋一層黑色水晶,水晶上升騰著黑焰的黑晶角獸。
荒無人煙的雪山、追趕自己的魔熊以及一身紅衣手持長劍的女修。
陳平看不清長相,隻感覺那個紅衣女修十分熟悉。
再次去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這次,他沒有再選擇隨緣。
而是拚命地想要回想,找到自己曾經的記憶。
陳平從心底升起一股緊迫感。
他記不清了,隻覺得在遠方,有人在等著自己回家。
“既然這裡是如意梵望獸的洞府,那謎底一定在我自己身上。”
陳平在心中默念清心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抬手將外袍和身上的配件一一卸下,仔細檢查。黑色外袍看著不過是最普通的衣服,也並非什麼法器,亦或是難得的東西。
但針腳細膩,料子一共裡外兩層,十分厚實,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陳平將衣服翻來覆去,終於在內側心口處發現一處娟秀的字跡。上麵繡著小小的‘雨晴’二字。
“雨晴雨晴是誰?”
能將名字繡在最貼近心口的位置,可見是對自己極為重要的人。
陳平蹙眉,仔細回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再拿起其他配件,多出自同一針腳。唯獨一條腰帶,與這針腳有明顯差彆。
一看就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仔細檢查,並無差彆,但拿在手裡,裡麵有明顯凹凸,總感覺好像裡麵有什麼東西。
將其拆開,隻見裡麵果然有一條薄薄的帶子,上麵繡著幾個字。
【陳道友,管好你的褲腰帶。——文白清】
陳平有些無語。
這話說的,怎麼好像他是渣男一樣。
陳平捏著被自己拆壞的腰帶,有些茫然。喃喃自語“文白清?文白清又是誰?”
他隻感覺分外困乏,閉上眼。
將一切東西收好,再次睡去。
總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有兩個人,一個是女修,另一個也是女修。
一個會在自己煉丹疲憊時,奉上一盞熱茶。也會在他去找獸火時,苦守中品丹師洞府,等他歸來。
微風不燥,那女修話也不多。幾乎除非特彆關注,否則很難注意到她。
可生活中卻處處都是她的影子。
另一個,似乎並不是自己的道侶,但卻是同生共死的人。
“陳道友,有沒有人說過你這個角度很帥?”
“若是所有人都在權衡利弊,那未免也太無趣了些。”
“敢動我男人?乾他丫的!”
陳平陡然睜眼,月光透過窗戶灑落一地月華。
翻身下床。
他想起來了。
一切都想起來了。
這如意梵望獸要化作貌美婦人,估計是窺探道他的記憶裡,文白清的樣子,誤以為他喜歡人妻。才故意幻化出這副模樣。
怪不得總感覺啥都忘了,合著根本就沒有醒過來。從一開始,自己就一直就處於粉霧之中。
不用想,也知道就是這如意梵望獸搞的鬼。
或許可以慢慢從粉霧上找到破解之法,但現在,陳平隻想砍死這個燒杯。
得虧自己正直,否則真要在夢裡被她吸乾精氣了。
陳平穿好衣服,一路來到如意梵望獸的房間。
打開門,如意梵望獸陡然睜眼,見陳平一臉殺氣的走過來,眸中閃過一絲驚訝,佯裝害怕道“道友這是做什麼?就算妾身做的不對,最起碼也是救了您啊。”
陳平冷聲開口“那咋了?我這人就好恩將仇報。”
說完,手中黑火再現,化作一鼎丹爐。直直地衝如意梵望獸吸去。
隨著強大的吸力,貌美婦人的麵容變得扭曲。
逐漸化為原型。
周身覆蓋著一層紫金鱗片,額間生有螺旋狀的奇特獨角,角身晶瑩剔透,雙眸猶如深邃的紫淵,眼瞳中偶爾會閃過金色的閃電紋路,耳朵尖長且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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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部生有一對巨大的羽翼,羽翼展開時可達數丈之寬,尾巴修長有力,四蹄粗壯,蹄子如同黑色的玄鐵。
一想到要跟自己那啥的就是這東西,陳平隻慶幸還好自己正直。
如意梵望獸雙腳緊抓地麵,口吐白色聖火,溫度極高。
“困在夢境之中有何不好?難道這不是你想要的?”
二者修為相近,又是在夢中,頗有種要跟陳平打個八百來回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