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暗自搖了搖頭,怪不得這老者雖然也是個金丹中期,而其他人要麼混個一城之主,要麼也是占山為王,而他們卻蝸居在月淩舊址苟且偷生。
就這腦子,當真是拎不清一點兒。
先不說蠆媚和當初她兄長之間的恩怨,要是蠆媚真想,血月峰主也不會自己撐到現在。
果然,此話一出,在場沒有一人吭聲。
就連當初看血月峰主怎麼都不滿意的白發長老,都忍不住抬頭看向大長老。
月淩霜雖修為低了些,但要不是有她帶來的陳平和那麼多資源,又儘心儘力地擴大月淩家,指不定現在眾人還在那裡窩著不得出頭呢。
這就算沒有功勞,那也有苦勞。
蠆媚老祖願不願意不說,在對方一複生,就恨不得立馬拋下月淩霜,這樣真的不會寒了她的心嗎?
他在中年修士的身後,伸手拉了拉他,想要暗示大長老,但大長老卻絲毫不理,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能跟過來的,都是月淩家精英弟子,此時也都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得陸陸續續地跟著跪下。
頓時隻有剛剛奪舍成功的蠆媚,血月峰主、青月仙子以及看戲的陳平還在站著。
血月峰主緊抿著唇,垂眸一言不發。
蠆媚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青年修士,目光淡淡地轉向一旁的血月峰主。
“你覺得呢?”
血月峰主咬了咬牙,當即跪下。青月仙子眸中閃過一絲心疼,緊跟著在姐姐身後跪下。
“隻要能光複月淩家,為我父母報仇,為月淩家死去的弟子們報仇,弟子願意。”
血月峰主的聲音擲地有聲,就連陳平都忍不住佩服她的氣節。
蠆媚閉上眼,慵懶地搖了搖頭。
“我對管你們月淩家沒興趣,這複生大陣你也出了不少力,若有求,喊我就是。”
說完,看向陳平,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
“走吧,回家。”
陳平點了點頭,對她的選擇並不意外。蠆媚是何等傲氣的人?對自己的要求極高。
當初便是元嬰大能,如今剛剛奪舍,修為雖也達到金丹後期,但對她來說,定然是不夠的。
說完,二人閃身離去。
留下眾人麵麵相覷。
回到林鶴峰府邸,蠆媚隨便選了個房間,便開始打坐修煉。
陳平也回去睡大覺。
連續晉升,熬了幾天幾夜,還跟陸家的人打了一架,說不累是不可能的。不過好在收獲滿滿。
說起陸家,陳平盤算著。
自己殺了陸家那麼多人,這事定然不可能善了,哪怕已經突破元嬰,也得抓緊時間好好穩固境界。
更何況本就立場不同。
想起最後一道雷劫時,看到的那個眼睛,陳平暗暗留心,盤算著休息好了還是要跟銀遙了解一二。
最好是自己眼花了。
畢竟隻要再錘了陸家,就能回家,陳平也不想再節外生枝。
想著想著,陳平便睡著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
之前被那最後一道雷劈的傷勢基本已經痊愈。陳平不由想起之前渡劫時看到的景象。
那道人影。
究竟是誰?
陳平想了想,摸著戒指,在心底呼喚銀瑤。
“銀遙前輩,我在渡劫之時,看到的那個人影你可有印象?”
銀瑤沉思片刻,她渡劫最早也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
時間相隔太久,又是和蠆媚一體雙魂,究竟是她渡的劫,還是蠆媚渡的劫?記憶早已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