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請問,這裡發生了什麼?”
即使見有這麼多人在場,欲言又止的浮生最終還是沒忍住好奇,小心謹慎的提問。
無量看向洛雲圖,讓他這位熟人拿主意。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離開這裡。”洛雲圖招了招手,示意眾人跟上。
子車芸皺了皺眉,選擇了跟隨,“去哪?”
無量摸了摸下巴,抬頭看向夜色下逐漸泛濫起霓虹燈的城市,“既然來了龍門,怎麼的也得享受一次龍門特色的產業,洛雲圖你看怎麼樣?”
洛雲圖揣了揣負債累累的口袋,一口咬死“你做東。”
“大小姐……”無量轉臉看向重新戴上麵紗的子車芸。
子車芸迅速地看懂了他的臉色,把這事劃入了委托之外的報銷項目中。
“龍門特色……spa?”同樣是外地人的浮生不太懂這些,不禁也摸了下腰包,突然理解了洛雲圖的心情。
隻要不是我出錢。
洛雲圖聳了聳肩,“足浴店而已,大概……我也不太了解這些。”
幾人一副閒逛神態離開了沸反盈天地戰場。
到足浴中心前,子車芸翻出一張黑金會員卡,得意地掃過幾人的神情。
·
“啊~~~”
世界仿佛突然安靜了。
外麵不管是世界末日還是怎樣,現在都無所謂了,誰也彆想把我從這腳盆裡拽出去。
“所以說,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抱著不能沉溺於此這樣想法的浮生發問,在場隻有洛雲圖和她稱得上熟人。
“以結果而論,我們阻止了一場足以動搖龍門市根基的祭祀。”
“誒!”浮生發出十分意外的驚呼,竟然是這麼大的事嗎。
就連子車芸也見鬼的看向洛雲圖,原來是這樣子的嗎,我怎麼不知道。
“瞎說,這家夥就喜歡誇大。”無量立馬出來緩和氣氛,明白不能再讓洛雲圖這個沒有輕重的家夥開口了。
無量斟酌著開口,將至今為止所出現的情況給二人捋一遍“簡單來說,事情的起因是龍孽壇對吸收教眾的需求,迫切需要一場足變強和揚名的祭祀,嗯……惡名。
隨著他們的行動展開,我也逐漸注意起了他們,眼看他們的祭品即將湊齊,就在我焦急的這時,你、子車芸找上了我。”
無量指著子車芸,示意她來說這一段。
子車芸有些抵觸,但想了想才發現,這人其實都知道了,現在更像是在測試她,於是沒有藏著掖著不說,“我並不是什麼好人,甚至稱為那群家夥的同類都無所謂。”
子車芸看向浮生,這小姑娘似乎對這話十分不解。
子車芸讓她把視線放在自己身上,掀開了那張麵紗,黑色的觸手從中吐出生長。
不,那黑影並不是觸手,而是荊棘,是長滿尖刺的黑藤。
浮生被嚇丟了魂,向身後的沙發緊緊貼去才發現無處可逃。
荊棘縮回子車芸口裡,虛張的嘴裡仍能窺見那簇跳動的黑舌。
“你看,這就是證據,沒有人再能接受這樣的女人。”
見浮生咽了咽口水,子車芸重新戴上麵紗,惡趣味地笑了笑。
無量忍不住噗哧了一聲,子車芸氣憤地質問“你笑什麼!”
“沒,隻是想到一個笑話。”
子車芸咄咄相逼“說出來。”
無量沒想到她會較真,麵色難堪了起來。
“我想試試來次灌胃檢查,”洛雲圖冷不防地說,“他是這麼想的。”
突然子車芸捂起嘴盯著無量,眼神中透露著厭惡和嫌棄。
無量訕訕地笑了笑,“所以說,世上各種興趣的人都有,不要灰心嘛。”
“對的、對的,變成這樣也不是你自己願意的。”浮生也馬上搭腔,試圖消除子車芸消極的想法。
“我是自願的。”
浮生聽到子車芸那意料之外的回答,不解又焦急地問“為什麼啊?”
“小姑娘,如我這般平庸之輩,想要獲得力量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浮生想要寬慰她善意,但子車芸從不需要這種無用的施舍,“我父母是靠人口販賣起的家,間接或直接造成過許多的家破人亡。
而我愛我的家,在我眼裡她們是在顛沛流離時不會丟棄我,許諾我錦衣玉食的親人。
但隨著產業不斷做大,就必須戴上那紅手套,把底子洗乾淨;接著想要做的更強,就必須涉入修行者的圈子。
而我就是這個中間人,我終有一日會接過這個家。”
“我甘願做一個惡人,這是我憑借自身意誌做出的選擇,還是說……你要來監禁我?忘仙的。”子車芸看向浮生的眼神逐漸冰冷,試探著她的身份。
浮生埋下視線,不再說什麼,整個貴賓室的氣氛都變得凝重。
“啊~”洛雲圖呼出一口長氣,打破了這一觸即發的局勢。
無量看到他手裡拿的那杯枸杞茶,嘴角忍不住抽搐,“你哪來的保溫杯。”
“隨身帶的不行嗎?”洛雲圖理所當然地回答,又喝了一口將保溫杯收回五耀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