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雨中曲_寫給文明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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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雨中曲(1 / 2)

依托阿萊雅的保護,車隊跟隨著光芒,返回了支起龐大屏障的燈塔。

但看起來燈塔的屏障支起的也不及時,建築的表麵有著不小的損傷,直到灰星等人回來也還在馬不停蹄地維修中。

燈塔內部已經聚集了不少先前失散的參賽者,除了洛雲圖和劍億修八人,已經全部返回。

人們縮在燈塔中,塔外的世界被暴雨覆蓋,再沒有一絲的光亮。

相比之下,代理指揮的浮生反而是所有人中最忙碌的,片刻不停地調度著各類物資。

“為什麼大妹子都當上前線指揮了,我還在這當大頭兵?”天水長不禁低頭反省。

“嗯!你怎麼又回來了?”天水長玩味地看著低頭喪氣走來的炎牙。

“彆提了,還沒走多久她那個神出鬼沒的保鏢就冒了出來,直接把我趕走了。”炎牙向後指了指,官渡身旁正站著一個穿著鬥篷的人,裹得嚴嚴實實,看不出男女。

對方察覺到兩人的視線,轉過來看向他們,鬥笠下的臉上戴著黑色的伸縮脖套。

她確認了什麼後便回頭,繼續默默注視著官渡。

天水長似乎愣了一下,他在來參賽之前對選手做了充分的調查,“我想,她應該是那個來自暗都的修行者,具體叫什麼,我也不清楚。”

“暗都?那是什麼?”

“它是由一群刺客組成的聯盟,是地下世界絕對的巨頭勢力,那個刺客這兩年在刺殺行業風頭無兩,從新人開始就從沒有失手過,她還有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代號——「鴞」。”

“哦,是見不得光的人啊,難怪捂得那麼嚴實。”

“你也彆這麼說人家,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哪有女孩子家願意去接那些臟活。”

天水長苦笑了一陣,轉而說,“不過令人費解的是,她竟然會受雇於鳶尾花集團,嗯……或許隻有她本人才知道原由了。”

“嘁,有錢人啊。”

聽到這,天水長打趣道“怎麼,知道自己高攀不起了?”

“什麼話!”

“呃……話說你怎麼突然就想……嗯,我以為你不是那樣的人。”

炎牙撓了撓頭,“什麼啊?”

“就,你喜歡官渡?”

炎牙愣在了原地,回過神來,惱羞成怒地跺腳,“怎、怎麼可能,我隻是……”

“隻是什麼……”天水長極其戲謔地反問。

炎牙雙手一個交叉,移開視線,“哼!隻是先前欠她了一筆債,想借此機會還個人情罷了。況且,英雄救美的事,誰不樂意做?”

個鬼咧。

天水長在心中暗自說,你和官渡在參賽前沒有任何交集,你還能欠她人情?

不過……他們見麵的時候,官渡對炎牙,確實是擺出了一副被欠了錢的架子。

這兩人到底怎麼回事,說的話有幾句真的?

百思不得其解,天水長隻好按住炎牙肩膀,擅自說道“我懂的,你我用解釋,炎牙你絕不是那種見色起意的膚淺人物,我懂我懂。”

在一陣輕鬆的氛圍中,燈塔內的人也安定了許多。

“哦,對了,給你看個東西。”不再關注天水長那莫名其妙的冷嘲熱諷,炎牙不知道從哪抽出一串發光的字符。

“什麼啊……”天水長略感好奇地湊上起來。

外沿是比較常見的符籙畫法,其下連著四個潦草的漢字——「覆水難收」。

炎牙笑著向空中一抓,飄浮的符籙隨之解開,金光散去,一團水球懸浮在兩人眼前。

“這是……”天水長端詳著這團濁水,神情從一開始好奇逐漸變得震驚,“該死!你這是帶了個什麼回來。”

“就是、”

炎牙的話還沒說完,水團一炸,不受控製地心向下墜去,天水長手疾眼快地把炎牙拉走。

“就是剛才淋雨的時候疼得要死,心想這雨不能白淋,就想方設法帶了個樣本回來。”炎牙的唇齒顫動,以一個遠超常人的語速快速解釋道。

幾滴蘊含「暴君」之力的水滴落在燈塔的地麵,整個鋼鐵建築都震動了一下。

天水長眼皮狂跳,完全低估了這小子整事的本領,這麼危險的東西他怎麼敢碰的!

堅不可摧的壁壘差點就被自己人從內部瓦解了。

為了避免再生意外,還是趕緊把那幾滴雨滴弄出燈塔為妙。

正這麼想著,天水長立即伸手,並攏雙指向上一抬,水滴像是受到了什麼吸引一般逐漸從地麵抽離,重新凝聚升空。

「太一生水」,亦為控水。

“抓”起水滴,天水長便想將它扔出,但還沒來得及有進一步的動作,水滴就開始劇烈的顫動,隨時都可能再次飛濺。

“我、控不住它,不……這根本不是水,它的構造……”

就在水滴即將脫離天水長的掌控時,另一道力將水滴托住,在它的驅使下,水滴向著天水長身後飛去。

浮生散去操縱,將水滴虛托在手中,一股劇痛刺入眉心,轉瞬即逝。

先前一直有的異樣感,原來是怎麼回事,真神的……神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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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種碎片的碎片,對於擁有世界之淚的浮生而言造成不了什麼影響。

但,還是讓人擔憂呢,劍億修那孩子。

燈塔裡的幾人大多在暴雨來臨前完成了避難,也隻有少部分人因此受到了傷害,但還在可以治療的範疇。

相比這邊,劍億修那七人才是最危險的,實力弱的人恐怕根本不能在這些雨中堅持到返回。

希望他們都能平安無事,其餘的,就相信洛雲圖吧。

“這些雨滴太危險,我就先代為保管了,以後彆再帶這麼危險的東西進來。”

說完,浮生便帶著雨滴轉身離去。

天水長和炎牙相互對視了一眼,麵麵相覷。

炎牙指了指浮生的背影,“她是不是……哪不對勁?”

“工作魔怔了吧……”天水長隻能這麼理解。

·

另一邊,劍億修七人在暴雨中前行。

雷米爾的盾牌終究承載不過暴雨之重,屏障垮塌而下,盾牌一點點的開裂,看上去隨時都可能破碎。

南希緊急扭轉方向,但終究沒能阻止裝甲車在暴雨的衝擊下翻轉。

佛爾思摔飛了出去,身後傳來裝甲車不堪重負的爆炸聲。

在空中,佛爾思本能地蜷縮起身子,最後隻是背部撞在地上。

緊隨其後的是暴雨,不斷地毀壞著物質的架構,本應冷冽的雨水,澆在身上卻灼熱如火。

痛!!!

他不像彆人一樣有什麼護身法門,也沒有絕對的實力無視掉「暴君」神力的傷害。

換而言之,如果一定會有人死去,他一定會是第一個倒下的。

暴雨遮擋了佛爾思的視線,他仿佛和世間隔絕,四周一無所有,隻有永不停歇的破壞之雨。

一股溫熱從他頭頂蔓延,佛爾思低頭摸索,一灘鮮血浸濕了他的手掌。

他有些開心的笑了笑了,勉強地說著“至少還沒那麼快死。”

一隻手掌從後方將他提起,白夜斥責道“傻愣著乾什麼呢,跑啊!”

等佛爾思回過神來,窮追不舍的骸獸已經將他們包圍。

佛爾思驚恐的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緊緊跟在白夜身後,看著彆人拚儘一切砍出一條血路。

白夜一直咬著牙,拚命地承受著暴雨侵蝕帶來的疼痛感。

原來,他們也都是在咬牙陰沉。

雨幕中,白夜猛然回頭,將佛爾思扯到地上。

佛爾思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一聲清脆的金石聲響起,隔著這層雨幕,攻擊近在咫尺了才後知後覺。

白夜的刀光一閃,武器脫手而出。

這是第二次,白夜為他擋下子彈。

白夜的手還在顫抖,上一次的傷還沒恢複,現在乾脆連刀都握不穩了。

白夜吃痛地閉上半隻眼,抬頭凝視遠處那個狙擊手的黑影。

對方的情況不比白夜好多少,顫顫巍巍地撿起槍,身上不知有多少個地方像積木一樣破碎掉,似乎暴雨的破壞之力對荒蕪的破壞力更強。

但錯覺般的,感覺他的嘴角還在瘋狂的勾起,像是嘲諷著幾人。

“一群不要命的瘋子。”

沒有留給他們互相嘲諷的時間,骸獸已經饑渴難耐地撲向了失去防禦的兩人。

佛爾思雙腳發軟,止不住後退。

“你到底在乾什麼,眼睜睜等死嗎,我讓你跑啊!”白夜憤怒地抓起佛爾思的衣領,吼聲讓那驚恐的臉一度僵硬。

“我、我……”

白夜二話不說地推開佛爾思,骸獸的血盆大口落下,利齒嵌入白夜的胸膛。

佛爾思最後回頭看了眼白夜,奮力邁開雙腿,不聽使喚的腿腳像是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職責。

佛爾思仰起頭,在骸獸徹底圍上來之前衝出包圍,骸獸一窩蜂衝向停在原地的白夜。

白夜雙手鉗住肩頭的骸獸,將它一把甩開。

還沒來得及逃跑,白夜一臉錯愕地低頭,骸獸輕而易舉地在他身上撕開了一個臉大的傷口,凡人,終究是肉體凡胎。

原來他的身體已經被破壞到這麼脆弱的程度了嗎。

被摔翻在地的骸獸吞下到嘴的血肉,還沒爬起,更多的骸獸已經湧向白夜。

白夜捂著傷口,隻能聽天由命。

一道劍光閃過,劍億修握劍衝出,抓起白夜,劍氣奔湧。

一劍劈出,帶著白夜闖出重圍。

在他們旁邊,抱著劍匣的南希低俯著身體,腳踩著一團不斷交織湧動的“黑線”,載著雷米爾和他的盾牌和遁出的劍億修兩人並駕齊驅。

四人落地,劍氣和黑線散去,佛爾思看著他們,劫後餘生地笑著。

暴雨中,骸獸們紛紛抬頭悲鳴,最終崩解。

“下一個就輪到我們。”南希悲哀地指出。

“歸無心呢?”劍億修環顧四周,立刻察覺人員的缺失。

沒有人給出回答,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要回頭嗎?”雷米爾握緊盾牌,隨時做好準備。

眾人跟隨他的視線望向劍億修。

“不,我們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耽擱了,往前還不知道有多少危險。”劍億修攥緊拳頭,久久沒有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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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希按住他的肩膀,搖了搖頭。

相比他們,單獨行動的歸無心,沒了他們的拖累,存活率要高多了,這些雨對她而言根本不算大事。

劍億修呼了口氣,再次睜眼,毅然決然地說“走。”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災主祭·雙月之主!”

“鮮花、音樂、燈光、掌聲,歡呼吧!讚頌吧!我已登場!”

她的笑聲比暴雨更盛,嘴角扯到了人類難以做到的高度,無人能為她和聲倒彩。

她行在天上,通天的水柱蜿蜒如龍,跟隨她的腳步。

暴雨化作了她的手足,在此時此地,此她即為人世真神。

“龍門,淹沒在這我主的威光下吧!”

地上,一排排重盾嚴陣以待,妄圖用凡人之軀阻擋神跡的腳步。

可異化士兵的防禦連暴雨的餘威都難以抵擋,火球在雨中一次次熄滅,雙月之主站在凡人無從觸及的雲端大笑。

像是終於放棄了負隅頑抗,射手們停下射擊,術士們將術杖垂下。

雙月之主將視線落下,一陣驚喜。

在術士的齊聲念誦下,大地生長出黑木,一個高台緩緩升起。

在眾人的簇擁下,半人馬的將軍登上高台,麵覆鐵甲,挽起大弓,眾人稱其為「星君」。

一道圓環自弓與矢前展開,對準天上的狂信徒。

“哈哈哈,你終於出來了,我剛想先往城裡丟幾發水龍,這不就趕上了?”

第二道圓環展開,弦上之箭如有萬鈞之重。

雙月之主眼神一震,笑意凝固,手上的法杖從身後掄起,數條水龍應召飛出,一時間宛如天穹下墜。

第三道光環展開,此為射殺災禍之星,征討不臣之箭。

「天狼破」

貫穿天際的光矢與覆壓天日的水龍碰撞,氣浪一層層向外擴散。

橋頭的盾隊再次架起,悍不畏死地保護著城市,擋下這轟然乍響的餘波。

遠處,劍億修六人不由自主抬頭回望,終其一生都忘不掉此刻的震撼。

天象異變,四野崩塌,兩尊無比宏偉的存在碰撞。

江水再次在乾枯的河床奔騰,衝垮石壁發出震天的轟聲。

逆飛的流火從天而起,彼此分割、交織、糾纏,掀起覆天的火海,向著雲潮蔓延。

第二箭。

「熒惑守心」

所有的暴雨向著一處湧去拚儘一切的撲滅著火焰,但杯水車薪。

雨水被火浪蒸發,水汽被不斷地擠壓向上。

餘波中,雙月之主的軀殼被震蕩的支離破碎。

她陰笑了幾聲,在火海中死去。

“才怪!!!”

“想我了沒?哈哈哈!”

一陣陣霧氣翻騰,構成了無數個雙月之主,她們有的身著白袍,有的身著紅袍,彼此說著不相乾的話語,有的讚頌起霧之主來。

「白光千丈,雲霧皆非!」

她們一個個地握緊法杖,張開雙臂,水龍的數量陡然一增。

半人馬的星君不發一言,再次取出一支箭矢。

第三箭——

「金烏九射」

“快、快!雨越來越小了,趁現在快跑。”劍億修焦急地催促著眾人狂奔,時不時回頭看那一幕震動天地的戰鬥。

天上,一個雲霧化身成雙月之主,她正打算一頭衝上去和星君再對轟七八個大招,卻突然停在了原地。

她的視線緩緩移向身後,注意到了被遺忘在戰場邊緣的幾隻蟲子。

“外來者?”

她咧起的嘴角張開,發出癲狂的大笑,“這不是趕巧了嗎?”

“哈哈哈哈哈!”

·

“我這是……在哪?”

歸無心狼狽地從坑坑窪窪的地麵爬起,手捂著麵龐,痛苦地回憶著。

說是狼狽,但除了衣服破了些,並沒有受到多少傷害。

「紊亂區,是叫這個來著。」

「你不會傻了吧,還是以為自己很幽默?」

心底有一道莫名的聲音回答著她,但歸無心卻對此置若罔聞。

她抬頭看向天邊肆意戰鬥的無數個雙月之主和星君。

“對了,我得保護他們。”

歸無心終於想起了此行的目的,想要回頭,卻愣在了原地。

“不……我根本……”

「哈哈,你終於發現了,你保護不了任何人。」

“不、”

歸無心抱著自己的右手,指甲在手臂上抓出血痕,再被暴雨衝刷而去。

她埋下頭,像是默默忍受著心底的自責和那份謾罵。

“明明說好的,由我來保護大家的。”

「大話連篇也要有個限度,你真把自己當成神啦?好笑!」

“卻、卻……”

「瞧瞧你現在的狼狽樣,你怎麼傷成這樣了?哦、對對對!是為了顧及同伴吧,這可……真是個好找的借口!」

「連那種貨色都垃圾都搞不定,那還好意思代表忘歸劍派,自稱歸無心!」

「簡直——」

「弱爆了。」

歸無心的自言自語越來越少,耳邊的囈語越來越重。

她右手抓傷自己的臉,從傷害自己中尋求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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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脆,讓我來幫你你吧。」

就好像低到她的耳旁,如惡魔般地獄。

想是終於聽見了那般,歸無心鬆開了手。

她抬頭,半跪在地上,看到了一把刀。

那是白夜在戰鬥中遺落的武器,現在,神差鬼使地立在自己身前。

就好像命運安排的那樣,為什麼先前沒有絲毫察覺。

“不、不……”

像是抗拒著什麼,歸無心連連後退想要站起身,卻踉蹌倒地,看著那把刀的眼神,如同在看一隻怪物。

「你在害怕什麼?你連拔劍都勇氣都沒有,懦夫!」

「知道你那師父為什麼不讓你碰劍嗎?因為瞧不起你,更是因為害怕你!」

「你比他們想的要更強」

「來,拿起劍,去奪回屬於你的一切!」

歸無心不可抗拒地伸出手,緊緊握住那刀柄。

沒有任何變化。

刀被它的主人保養的很好,握在手裡有種厚實的質感,看的出這把武器對於其人的意義非凡。

但對於歸無心,不過是件趁手之兵罷了。

沒有爆氣、沒有閃光,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隻是單純的,拿起了一把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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