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氣氛壓抑,賈赦和邢夫人端坐在屋裡的紅木太師椅上
賈赦、邢夫人的目光如同兩道利劍,直直地射向堂下的賈琮。
賈赦麵色陰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滿,而邢夫人微微皺眉,盯著賈琮,有一絲不解。
賈琮低著頭,縮著身子,仿佛一隻受驚的小鳥。他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顯示出內心的緊張。他彎腰站在堂下,不敢抬頭直視上方的兩人,生怕自己的一舉一動會引起更多的責備。
邢夫人冷冷的道“琮哥兒,你現在可是出息了?不把老爺和我放在眼裡了!”
賈琮不明白邢夫人為何如此說,腰更彎了一些,戰戰兢兢的道“老爺、太太,兒子不敢。”
邢夫人大聲的罵道“你還不敢?你這沒良心的孽障,你都跟璉哥兒,環哥兒合夥做買賣了,還有什麼不敢的?你竟然背著老爺和我藏了這麼多錢?”
賈琮猛地抬頭,吃驚的望著邢夫人,道“合夥做買賣?老爺、太太,我冤枉啊!我沒有合夥做買賣啊!是璉二哥和環哥兒他們做買賣,璉二哥見我一天沒事乾,到處晃蕩,可憐我,才叫我去跑跑腿,跟著幫忙做一些雜務,璉二哥還說,每個月會補貼給我二兩銀子花,我哪有銀子去做買賣。”
“兒子就一兩銀子的月錢,哪裡能藏什麼銀子?”
邢夫人心虛的望了賈赦一眼,罵道“混賬,我替你收一兩銀子,也是為你好,怕你亂花錢,你一個月在府裡有吃有喝的,哪裡用得了什麼銀子?”
賈琮低頭道“兒子不敢,不過現在每日都在外麵跑,學著做事,難免要在外麵吃飯,一天也花幾十個銅板,兒子一個月一兩銀子的月錢,有些不夠用了。”
邢夫人道“混賬,你不是說璉哥兒和環哥兒,會給你二兩銀子工錢嗎?”
賈琮苦笑道“老爺,太太,天底下哪裡有還沒乾活,就先去領銀子的?我才幫著璉二哥出去跑兩天,怎麼好腆著大臉去跟璉二哥拿銀子?我怕他們一不高興,以後不要我跟著乾了?”
賈赦有些不滿瞥了一眼邢夫人,眼皮子真是太淺了,一兩銀子也要克扣庶子的,問賈琮道“璉兒和環哥兒,他們現在做什麼買賣?”
賈琮恭敬的道“回老爺,璉二哥他們在做新鮮牛乳的買賣,現在他們在環哥兒的小農莊上建房子,要從彆人的牛場買新鮮的牛乳,回來想賣給京城做餑餑的店鋪,或者家裡有需要牛乳的。”
賈赦皺了皺眉頭,不解的道“買牛乳?這是要賺差價?這能賺得了什麼銀子?”
賈琮想了想,道“父親,孩兒也不知,許是璉二哥和環哥兒在外麵有麵子,那些個做餑餑鋪麵,願意跟他們訂新鮮牛乳?”
賈赦盯著賈琮,見他彎著腰,低著頭,老實卑微的樣子,也看不出什麼,緩緩的道“那你就先跟著去乾活,勤快點,有什麼事情,記得要回來跟我說!”
賈琮恭敬的道“父親,兒子知道了。”
賈赦對邢夫人道“琮哥兒以後在外麵乾活,身上沒個銅板也不行,丟的是咱們賈家的臉,下個月開始,他的月錢你就不用幫他收了。”
邢夫人不敢反抗,點頭答應。
賈赦站起身,回屋裡去了。
邢夫人看著賈赦走遠了,怒罵道“你這孽障,翅膀硬了?敢在老爺麵前說我壞話了?”
賈琮嚇得渾身發抖,道“太太,兒子不敢啊。”
邢夫人指著他,大罵道“你還不敢?月錢都要不交了,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賈琮臉上蒼白,低頭道“兒子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