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飯的時候,楊澤坐的離他們遠遠的。
強烈和王師傅要求,晚上不會再和蘇國慶睡在一起。
王師傅有些不耐煩的擰眉“兩輛車的人睡在一起,誰有那個功夫給你調換去?
行了,行了,趕緊收拾收拾,準備出發了。”
楊澤收獲無果,垂頭喪氣的又走了回來。
車隊走了小半個月,才抵達了黑省。
每個人身上都裹得嚴嚴實實的,蘇國慶剛一下車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俺嘞個娘嘞,牛站長說的果然不錯。
這溫度,俺從小到大也沒感受過呀。
這最起碼得有零下30度,太冷了。”
李千川也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周時逸把自己的帽子帶緊,輕聲說道“把耳朵護好。
北方有句話,寒冷的天,能把耳朵凍掉了。
這可不是誇大其詞,有些人在外麵感受不到什麼,一進屋裡摸了一把耳朵,耳朵就僵直掉了。”
一番話,把蘇國慶和李千川嚇得不輕。
連忙拿出帽子,把臉都捂的嚴嚴實實。
巨大的糧倉屹立在不遠處,作為儲備庫,周圍駐紮了不少的民兵。
不僅有他們這些從外省來的,還有許多本省運送糧食的大車。
一個男人穿著軍大衣,戴著軍大帽,拿著喇叭扯著嗓子喊“大家的動作都快一些。
司機們都在這邊排隊,拿好自己的號,自己裝了多少袋糧食,多少斤,全都得記得清清楚楚。”
有不少麵上凍的通紅,甚至都生了凍瘡的男人,費力的把一袋袋糧食從糧倉裡往外扛。
周時逸估摸著是附近村子來乾活的村民,這是貓冬時候為數不多的,可以掙到錢的工作。
蘇國慶看著他們手上的凍瘡,忍不住咋舌“我的天呐,這外麵這麼冷,竟然還出來乾活。
你看那手紅腫的都和蘿卜頭一樣。”
贛省冬天雖然也很冷,手上也會起凍瘡,但遠沒有他們這麼可怖。
周時逸拿了根乾辣椒給他們遞過來,朝手裡哈了一口氣,這才感覺到有一點暖和“黑省這邊和咱們那邊不一樣。
每年到十一月份,就會下霜下雪,村民們就開始貓冬了。
一直到來年四月份化凍,都會待在家裡麵,沒有活乾。”
蘇國慶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有些驚愕的瞪大眼“那這幾個月都沒有工分?”
周時逸點了點頭“沒有,所以很多人去縣裡扛大包,修河壩,又或者說像這樣。
才勉強夠一家人填飽肚子。”
他伸手指了指正在乾活的男人們“不過有一點也好,這地方土地肥沃,種植麵積多。
每年分到的糧食倒也不少,相比咱們那邊山路十八彎,這邊可要寬闊多了。”
就在幾個人感慨之際,又有十來個女人推著小推車,一趟趟的運送糧食。
北風呼呼的刺在人的臉上,她們仿佛感受不到一般。
蘇國慶裹緊了衣服鑽進車裡麵“太冷了,太冷了,我要回車子裡坐著。”
說話間,他的睫毛上已經起了冰霜。
周時逸和李千川快步往那邊登記的方向走去。
兩天的時間都在裝車,以防車子凍上,隔一會兒就要去啟動車子,蘇國慶乾脆坐在車上不下來了?
吃飯的時候都是周時逸給他端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