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不重要,我現在就問你一句,你想不想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周時逸從腿邊撿起了一個小石子,忽的用力朝著水裡擲去。
小小的石子一連在水麵上跳起的三個水花。
就如同在晴天的一道驚雷,狠狠地劈在了季雅的心尖上。
讓她的手和心都止不住的顫抖。
季雅深深的打量一眼周時逸,輕聲說道“我想,可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簡南星在紡織廠裡紮根多年,更何況和副廠長還有一個兒子,他們之間有扯不斷的聯係。
我隻是一個普通的職工,哪裡能鬥得過他們?
就像這一次,明明是我想出來的方法,遞交上去以後,反而成了她的功勞。
我去找她哭鬨,又有什麼用?
到頭來隻會讓爺爺奶奶煩心,一個弄不好,連工作都搞丟了,到時候連紡織廠的房子都住不上了。”
她語氣悲戚,眼裡滿是不甘和絕望。
可最後終究是化成了一滴水,落入大海之中,悄無聲息。
周時逸此時也把事情猜了個大差不差,從地上撿起一個大一點的石子,朝著水裡拋去。
這次並沒有跳起好幾個水花,隻是在湖水的中央砸起了一個大坑,很快就消失不見。
“兩塊石頭有什麼不同?”
“前麵一塊小,後麵一塊大。”
周時逸唇角一勾,緩緩說道“是啊,小的那一塊兒可以攪起好幾個水窩。
而大的呢?一個水花雖然大,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你就如同那一個小石子,找準角度和時間,把握好力度,就能發揮出最大的潛力。”
季雅聽懂了周時逸的話,蔥白的手指緊了又緊。
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在畫畫上頗有天賦的人,都生了一顆七巧玲瓏心。
季雅哪裡會看不出周時逸是想要利用她,把簡南星扳倒。
她就如同看到誘餌的魚,隻能張著嘴要上鉤。
“你對這批瑕疵布進行改造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什麼證據?
如果能夠把簡南星一錘捶死,今天下午的時候,你倒是可以去鬨上一鬨。”
季雅驚愕的抬眸“可今天廠裡一大半的人都在休息,我去鬨了,也掀不起多大波瀾。”
周時逸誌在必得的搖頭“不會,你隻要把這次機會緊緊抓住。
估計能夠把簡南星錘死,還能夠得到廠裡人的重視。”
季雅將信將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眼前的男人。
她把目光看向已經平靜無波的湖水,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周時逸看著站在湖邊的小姑娘,也沒再打擾,快步朝外走去。
他相信季雅會這麼做的,從剛才這人的目光裡麵,周時逸看到了太多了不甘。
這是個不願意屈居人下,任人拿捏的姑娘。
為什麼喊著季雅今天下午去鬨一鬨,原因就是,今天下午會有人去紡織廠視察。
考慮創辦紡織二廠的事情,隻要季雅把握好了機會。
讓彆人看到了她的價值,往上爬的機會近在眼前。
這樣一個人才,廠子裡都搶著要。
這也是周時逸從孟德海那裡聽來的消息,所以他才著急忙慌的要把自家兒子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