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簡單,現在還要看那邊大隊的情況,如果真的報了走失,那她就是活生生的逃兵。
行了,行了,你去老大家看看他回來了沒有?
順便讓老二看一看,他們玻璃廠那邊有沒有工作?無論是臨時工還是什麼的。
趁著病退的結果沒有下來,看能不能想辦法弄個工作名額。”
許父說這話完全是在安慰自家妻子,他有些疲累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聽著屋裡麵女兒嗚嗚嗚的哭聲,眼裡閃過幾分心疼。
許微瀾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擦乾淨眼淚,緩緩從床上站了起來。
走到書桌跟前,拉開抽屜,拿出了一封信。
“會讓你們好過的,絕對不會。”
她眼裡閃現著癲狂,仿佛從地獄裡爬出的惡鬼。
就如同當初周時逸在小樹林看到的情景一樣。
周時逸做完一切,回到空間裡把裝扮一變,又恢複了以往的模樣。
他原本想往國營賓館走的,忽然想到了什麼,又轉頭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至於鋼鐵廠家屬院發生的事情,幾乎不用多想,他都能猜出來。
旁人都看到許父坐在這個位置,風光不已,可彆人不知道現在有多敏感。
他就如同大海中的一葉扁舟,稍微一個大浪打過來,就是家毀人亡的地步。
許微瀾的事情,就如同一個定時炸彈,讓許父沒功夫去想其他。
而此時此刻,另一邊的大虎也走到了熟人家中,借了一輛自行車,騎著快速往蔡美林的奶奶家走去。
看著越來越近的村鎮,大虎忽然心中生出了幾分忐忑和怯懦。
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推著自行車往那邊走。
村子裡的人對他並不熟悉,以往大虎都是把蔡美林送到村口,怕被人看到,生出什麼閒言碎語。
每個村子,幾乎都有著相同的標配。
村口有一棵老樹,樹下坐著不少老頭老太太。
這個地方可謂是村子裡的情報站。
一點兒風吹草動,就沒有他們不知道的。
“哎,小夥子,你有點眼生呀,是來走親戚的嗎?”
一個頭發梳的油光水亮的老太太,笑嗬嗬的問向大虎。
眼裡閃爍著八卦的光芒,這年前年後多的是說親的人。
看這小夥子年歲也不是多大,說不定就是說給村子裡誰家姑娘的。
現在不主張盲婚盲嫁,最起碼得先相看相看!
就是這小子辦事忒外放了一些,也不喊著家裡人帶著。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大虎看著老太太的笑臉,嘴角也扯出了一個笑“嬸子好,我是想去老蔡家。”
老太太笑得見牙不見眼“我都能做你奶奶嘍,還喊嬸子呢。”
“做我奶奶?我看您和我娘的年歲差不多大嘞。”
一句話說的老太太心花怒放,瞥了一眼一旁的老頭子看看人家,再看看你這張破嘴!
老頭子目瞪口呆的看著大虎我嘞個豆來,你可真能誇,真能睜眼說瞎話!
我家老太婆臉上的褶子,都和旁邊的大樹有的一拚!
老太太被誇的心花怒放,指著村口第三家說道“老蔡家就在那裡,村子裡有三家姓蔡的嘞。
不過他們三家也挨著,不知道你要找哪一家?”
大虎朝著嬸子手裡塞了幾個水果糖,道了聲謝,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