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頭緒嗎?”
吳振華冷不丁地問出了一句。
吳援朝連忙說道“我覺得譚一鳴沒有這麼大的能耐,可以插手那麼多的公社。
他背後肯定還有人,我畢竟是在基層乾的,針對我也針對不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我覺得他是”
吳振華讚賞地看了一眼自家兒子,想不到下鄉一段時間,腦子還有所長進。
“你覺得是衝我來的,對嗎?”
吳援朝有一瞬間的遲疑,看著自家父親漆黑如墨的眉眼,他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肯定的點頭“對!”
他等了良久,都沒有聽到自家父親再出聲。
可吳援朝一點兒也不敢問,直到外麵傳來了敲門聲,吳振華才說道“先出去吃飯吧,這件事情我知道了。
你們現在該走什麼程序,走什麼程序!”
吳援朝的眼裡閃過一絲喜色,父親這麼說,那就是要出手的意思了。
一時間,吳援朝走路的步伐都輕快了幾分。
就在幾人剛剛坐下來的時候,門口又傳來了響動。
吳母心中一喜,連忙走到門口“是不是年年回來了?”
吳援朝掀起眼皮子往門口看去,就看到自家小妹背著書包,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
一瞬間,屋裡的三個人都變了臉色。
“年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母的聲音再也不複之前的溫柔,抓住年年胳膊的手都用力了起來。
“誰打的?誰欺負你了?”
小姑娘隻是微紅著眼眶,輕輕搖頭“沒有人。”
吳援朝的手攥的咯吱咯吱作響,奮力的朝著桌子上拍了一下“誰欺負你了?告訴哥,我去找他算賬!”
他的動靜很大,不僅是吳母嚇了一跳,就連一旁的吳振華都有些錯愕。
年年仿佛找到了靠山,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就是陶家那小子”
小姑娘平時性情內斂,很少有這樣哇哇大哭的時刻。
一時間,屋裡的三個人都急了起來,尤其是吳援朝,直接捋著袖子往外走去。
吳母也氣的不行,可這是哪裡?機關大院,稍微有一點行動不對,隔天,對老吳家的控訴,就會放在縣長的辦公桌上。
她連忙把人拉了過來“先彆衝動,問一問年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任憑她再怎麼問,年年又恢複了以往不愛說話的模樣,抹了一把眼淚,垂著頭,背著自己的書包往房間走去。
吳援朝氣的在原地直打轉“媽,你又不是不知道,年年是個什麼性子?她會去主動招惹彆人嗎?
肯定是那渾小子,你看我不把他吊起來打一頓,我都不姓吳。”
吳振華一向不形於色的臉上,罕見地升起了幾分怒氣。
這個姓陶的,真的是騎在他頭上拉屎了。
自己一雙兒女都被欺負了個遍,真當他是泥捏的?
原本想著明天心平氣和的找那人談一下,畢竟事關下麵貧困村。
這可是維持老百姓一年生計的重要項目,怎麼能因為個人私利,鬨出這麼大的亂子?
現在看來,事情不是那麼容易善了的了。
對於機關大院的孩子來說,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那都是耳提麵命,不斷叮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