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人回到知青點的時候,周時蘭正被人包圍在中間,旁邊還有幾個嬸子不斷的推推搡搡。
範招娣緊緊地把周時蘭護在身後,嘴裡還不住地解釋著什麼。
可她的聲音太小,在這嘈雜的環境裡麵,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
周時逸連忙快步走了過去,王支書正坐在院子裡的石凳子上麵,吧唧吧唧的抽著手裡的旱煙。
臉上滿是無奈和歎息,讓人看得心下一緊。
周時逸大手撥開人群,把兩個小姑娘護在了身後,趙成喜也趕忙走了過來。
兩個人一左一右,把範招娣和周時蘭護在旁邊。
周時逸感激地看了趙成喜一眼,這才眉眼冷淡的看向眾人“這是怎麼回事?”
“周知青,你終於來了,之前你們都說信任小周知青,俺們才敢讓她給老二家的看病。
結果現在倒好,老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小的倒是醒來了,但還和之前一樣,癡癡傻傻的。
這看與不看,有什麼區彆呀?”
“就是呀,虧得我之前還相信他們了呢。”
“我是看知青點的人,平時說話做事都很靠譜,這才相信他們的,誰知道,誰知道,竟然會鬨出這檔子事。”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另外一邊翠萍嬸子坐在地上,整個人有些渾渾噩噩的,滿臉死寂。
周時逸對此倒是有些意外,扭頭看向自家妹妹,用眼神詢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周時蘭也平複了緊張的心情,站直了身子,對著大家夥說道“有哪個醫生看病能夠一針見血的?
還是說你們有個頭疼腦熱,去赤腳大夫那裡看,吃一味藥就好了?”
範招娣連忙跟著點頭“就是呀,我平時咳嗽咳嗽,去拿個藥也得吃兩天呀。”
“那你們剛才端出那大盆大盆的是啥?”
“是嘔吐物,小周知青剛剛幫著施完針,那個男人就大口大口的吐了起來。”
張心怡連忙接了一句話,十分堅定地站在了周時蘭的身後。
就在眾人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坐在地上的翠萍嬸子,一咕嚕地從地上爬起來。
迅速跑到幾人的麵前站定,眼眶通紅的問道“照小周知青這麼說,你還需要施幾次針?”
“最少七次,才能確保把他大腦中的淤血完全清除。”
周時蘭清算了一下,很快就給出了結果。
人群一下子炸了起來“瘀血?好端端的腦袋裡麵怎麼會有瘀血?”
“就是啊,當初他們下山的時候,原廠可是好好的呀,還朝著咱們打招呼呢。”
周時蘭對自己的判定很自信,提高了聲音說道“應該還有幾個人在村子裡麵,你們可以去問一問。
他們在上山的時候,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受傷?”
王支書拍了一下石桌子,又默默的把手背在了身後,太他媽疼了。
“行了,你們去把人找過來問一問,再把具體情況說一說!”
這兩天的時間,村民們也隻知道了一個大概,再想多問什麼,那幾個人就異口同聲的說道,自己在山上跑了一天一夜,累的很,想要休息休息。
村民們還以為他們真的是累了,實際上呢?
幾個領頭人都沒有回來,剩下的幾個人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說。
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萬一有什麼話說漏嘴了,為自己招來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那就太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