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夫人,大事不好……”
整個侯府,頓時都慌亂起來。
後院,侯府主母崔氏聽到兒子被雷劈了,心裡一咯噔,她身影晃動,帶起一股冷風,便朝前院掠去。
陰尋山也急忙跟上,隻是他覺得心裡有點堵得慌。
“慌什麼慌,成何體統!”
侯府中庭大堂,一位麵容英俊卻鬢發微白的華服中年人,眉頭皺起,起身出堂,沉聲叱喝。
他就是清河侯李九齡,整個清河縣名義上的主人。
“今天這雷雨來得確實不太正常,連世子被雷劈了!侯爺,我們先去看看怎麼回事吧,本令在回春術上,倒是有些研究!”
一位羽衣道袍、頗為官威的長須老道,也踱步走出大堂。
老道看著侯府上下因為世子雷劈一事,混亂一團時,嘴角不由露出淡淡的笑意。
他是清河縣有道司縣令古澤,剛在裡麵與清河侯密聊清陽魚的事情。
今年首批清陽魚潮提前來臨,全縣漁夫都在起早摸黑,在河麵上不斷撒網,幸運兒不少。
兩位清河縣最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就市麵上清陽魚該如何分配一事,進行看似節製實則激烈的交鋒。
“早聽聞縣令一手妙手回春的本事,堪稱神醫在世,等會麻煩您了!清陽魚事情上,本侯可再讓一成!”李九齡略微猶豫,就做出決斷。
“侯爺英明,古某必儘力,世子雖然被劈,但叫聲還頗有力,我有把握……”
古縣令手撫頜下長須,滿意地笑了。
兩人朝前院快步走去。
大門口,侯府主母崔氏,與大管家陰尋山,先一步趕到這裡。
看到世子被雷劈得渾身猶如焦炭,崔氏不由睚眥欲裂,仰天就是大罵。
“你這賊老天,這麼多賤奴在這裡,劈誰不好,偏偏劈侯府世子!”
她尤其關心地看了看世子的襠部,微微鬆了口氣:還好,雖然也一層黑灰了,但好歹命根子還在,應該能傳宗接代……
陰尋山卻怔怔站著,滿臉難以置信,直直看向前方雨幕中的俊逸身影。
他喃喃自語:“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這廢物、三公子竟真修道得真,還直入道基,這、這才上山多久!”
“尋山,你嘰咕什麼,快把世子……”
崔氏就要怒叱,卻若有所覺,也朝外麵雨中看去。
頓時,花容變色,眼泛驚恐,同時又忍不住嫉妒與憎恨。
“廢、老三家的回來了?他,怎麼可能是道基境?”
那個清越如磬的聲音,再次悠悠傳來。
“陰尋山你這老奴,作孽太多,當日一切所賜,貧道慷慨,必要加倍奉還……”
話音未落,烏雲翻滾,雷鳴電閃。
陰尋山隻敢大難臨頭,渾身顫栗直打哆嗦,感覺渾身陰煞之力,都被那雷霆天威給壓製住。
他滿臉驚恐,顫抖著聲音,討好地高喊起來。
“三少爺修道得真,榮歸侯府,我等恭迎三少爺回家!”
此時此刻,這位陰大管家哪裡還有往日的威風,也顧不得崔氏那難看的臉色,隻想臨時抱佛腳,說好話,表姿態,隻求三公子放過啊!
誰能料到原本廢物一個的三公子,竟走了如此大運,還能這般鹹魚翻身,修道得真,成了道基!
這可是宗門道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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