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期限很快到了。
柏澤將假珠寶事件的調查結果梳理好後,直奔中桂院書房而去。
孟懷遠坐於上首,對事件的前因後果,不消說已知曉一二,緊繃著老臉,麵色陰沉。
他不信任孟柏澤和金管事,又叫嚴凇和幾個親信暗地裡調查,結果一無所獲。
還派人去調查了冷洛,她打小死了爹娘,留下一個孤女,被人賣到青樓求生計。
還重點暗查了孟柏澤和金管事,最後也沒證據。
小疊壯了壯膽,跟了進去。
老爺傳喚,作為珠寶行副總管事不來是不行的,縱是被殺頭也隻能豁出去。
她偷偷地瞄眼老爺,見他正怒氣衝天地瞪著自己。
嚇得趕緊收回目光,垂下眼睫看地板。
連想瞧一眼柏澤的心思都收了回去。
柏澤獻上事件調查卷宗,恭恭敬敬地退回原位。
飛快地掃眼小疊那沮喪的小表情,心裡好似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一時間書房內寂靜無聲,氣氛緊張。
孟懷遠心不在焉地拿起卷宗胡亂翻閱著,顯然心思並不在這裡。
陰沉著臉,聲音威懾有力“整件事情疊兒知錯嗎?”
“哪件事情?”小疊懵懵懂懂,明知故問。
“混賬。”孟懷遠一聲怒吼,“還裝腔作勢,你可知假珠寶損失了孟家多少銀子?
珠寶行這段時間門雀可羅,全阿順州都知道孟字號賣假貨,誰還敢來買?”
小疊見這筆賬全算在自己頭上,不乾了,大聲辯解道
“爹爹,這能全怪疊兒嗎,你講點理好不好!你說說看,我哪個環節出了紕漏?”
小疊在孟懷遠麵前向來也是乖乖順順的,從來不會這麼理直氣壯地頂撞他。
眼下說話卻是這般放肆,目無尊長。孟懷遠直氣得嘴唇直哆嗦。
揮手掀翻桌上的書卷,卷冊撲通通掉下書案,滾了一地。
“整天與景炫那小子混在一起,你以為我不知道?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氣死我了,怎麼養出你這種不孝女?”
孟懷遠瞠目痛批,手掌“啪啪”地拍著書案,唬得小疊半眯著眼直往後縮。
“算計?爹爹可有證據?”待回過神,小疊又開始反駁。
“這就是他精明的地方,算計了彆人不露任何痕跡,所以離他遠點,這個人危險得很。”
“沒有證據,這不是誣陷嗎?我親自問過他,根本就沒這回事。呃!你們查不到真相,就拿他當替死鬼?”
說著小疊恨恨地瞪了眼孟柏澤。
那意思你調查個啥子鬼民堂,竟然全盤推給景炫。
“什麼?誣陷?誰還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做出一模一樣的東西來調包,顯然隻能是景氏,他們最清楚珠寶的款式。”
小疊一時被問得啞口無言,想了想怎麼都不服:
“在密室內也有可能調包!密室也不是萬能的,並非刀槍不入!”
孟懷遠複啪啪拍著書案
“不是景炫那小子會是誰?鑰匙在你並金管事掌管,難不成你倆合起夥來調包?”
小疊嘴硬地還回去“爹爹自己不是還收藏了一套嗎?”
孟懷遠見小疊為了維護景炫,竟然和他針鋒相對,氣極而笑
“哈哈!你是說你老爹我吃飽了飯沒得事乾,自己調了包,然後來誣陷自己的女兒?”
小疊嘀咕:“鬼曉得!”但沒敢太大聲,好在孟懷遠沒聽見。
兩父女吵得不可開交,要是在以往,孟懷遠非得給小疊幾巴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