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朱死死地盯著他片刻沒出聲,半晌,鐵青著臉發出一聲冷笑。
“景炫公子,用你自己的話說早就已經定過親,今日卻要帶小疊一個女孩兒回府,意欲為何?”
“海少爺一個大男人,帶個姑娘同樣不合適。”
景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海朱陰沉沉的臉,慢悠悠卻又無比強硬。
“我已經問過小疊,他願意跟我走,不願意你帶著她。”
到最後一句已經是加速更是加重了語氣。
小疊明明就昏迷著,所言純屬他自己臆想,
景炫雖然說得麵不改色心不跳,但落在海朱耳朵裡,這就是厚顏無恥。
雙方又回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這地方寬敞,展開一場廝殺不愁地方太窄。
不似方才洞內,讓各人束手縛腳,施展不開拳腳。
就在雙方兵戈相向,一觸即發之時,突然傳來隆隆的馬蹄聲,一隊人馬朝著這邊呼嘯而來。
海朱麵色微變,騎姿英武的暗衛漸行漸近,翻飛的馬蹄揚起滾滾塵煙。
黑衣隨風獵獵作響,像一團黑雲鋪天蓋地向這邊席卷而來,在離他們百米開外停住。
隨著籲的一陣喝呼,韁繩緊勒,蹄聲頓歇,馬兒撲哧撲哧地打著響鼻。
黑衣人各個身佩長刀,神情冷漠清肅。
自然讓出一條道,海朱遙遙麵對來人,眼裡變幻莫測。
領頭的黑衣人一甩馬鐙,翻身躍下馬來,單腿跪地,目光炯炯,雙手揖禮,喚了聲。
“少爺,”想必此處不是說話之地,想了想才又道“老爺急詔少爺回去。”
花仙君嗬嗬笑道
“瞧這陣仗,家裡定是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海少爺去吧!莫為了一名小女子誤了家事。”
海朱還不想退讓,但瞧眼前跪著的黑壓壓一片,大有他不走就不起來的架勢。
來南域數月,不知宮裡起了什麼變故。
再看看景炫,傲然屹立於馬背上,也擺出一副絕不退讓的堅定表情。
海朱強壓住心中的怒火,靜靜地注視著,眼裡有驚濤駭浪在奔湧。
雖多有不甘,但又不得不顧全大局。
在海朱看來,小疊和景炫沒有琴簫,再怎麼也去不了花鏡。
暫且退一步無妨,先將宮裡的事情處理好。
再下一道迎小疊入宮的聖旨,還怕他百裡景炫能翻天不成?
此時海朱隻能這樣美好地幻想著,試圖來安撫他那顆快要破碎的心。
海朱緩緩走近,站在馬下,滿眼的憐愛與不舍,想去摸摸她的小手。
景炫一帶馬韁避過,雙眸冷傲地逼視過去。
海朱滿臉黑雲,惱怒地回視過去。
眼中有寒光閃過,滿是警告與冷硬的意味,手中握緊了拳頭。
但礙著那群黑衣人,憑著眼前的女人、男人、動手這些字眼。
定會是一場津津樂道的風月趣事。
當看到那緊閉的雙眼,蒼白玉雪的小臉,漆黑的瞳眸中頓時溢滿了瀲灩柔光。
這隻讓他又心痛又心碎又牽掛的小蝶兒。
轉身,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走向馬隊,麵前的馬兒高大健壯,皮毛光滑如緞。
閃身躍上馬背,遙遙直視著對麵白袍碧煙羅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