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疊又多加了幾個菜,三人推杯換盞,吧唧吧唧吃得耳熱酒酣,油光嘴亮。
吃完後,她突然發了善心,舍得花銀子買炙羊肉、酒味蝦、肥雞,讓給花仙君打了包回去。
花仙君樂不可支,這個小孟孟簡直比自家徒兒好太多。
一日鬨騰下來,景炫並未追問,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反倒溫和了不少。
小疊稍許放寬了心,尋個穩妥的地方將銀子藏好。
準備帶回去存到百彙錢莊,生意還是要照顧自家的。
香蒲和淺然端來飯菜,小疊一人獨享,吃得甚是無味。
整個人沒精打采的,慶幸阿柔沒來找麻煩。
園子冷清得發慌,閒得很無聊,即興起舞。
裙裾宛轉如百花盛開,羅袖輕揚似朝雲初生。
香蒲和淺然目露驚羨,眼隨舞動,醉在其中。
驚豔絕塵的舞姿引來一陣叫好聲。
高下穿一身白袍子,頭綰小髻,紮兩根淡煙紫綢帶,笑著從月洞門走進來。
慢悠悠地踱到露天矮榻上,盤腿坐好,自己斟了茶喝。
小疊跳舞出了汗,正口渴得緊,端起現成的杯子喝下兩口,也隨著坐下。
“府裡如此安靜,阿柔走了嗎?”
高下漫不經心瞥她一眼,再漫不經心呷口茶,說“不但沒走,而且快瘋了!”
小疊奇怪“此話怎講?”
“若非哥哥叫風看住她,隻怕這院裡早就不得安寧。”
高下撇了撇唇角,眼神不爽地掃瞄過來。
小疊大大咧咧道“我看她是欠揍,捉來打一頓自然就好。”
“反正阿柔說什麼姐姐彆相信就對了。”
高下嘴裡吃著乾果含混不清地說,看似無意卻有意。
“她這人胡說八道慣了,愛添油加醋,喜歡亂咬人,唯恐天下不亂,見到風就是雨,所以哥哥要禁她的足呢!”
小疊不明所以,又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曉得了,不與阿柔為伍,她就是個瘋婆子,說話全然不可信。”
高夏笑著打出個讚賞的手勢。
晨光正好,涼風習習,小疊坐在秋千上慢悠悠地晃蕩著。
香蒲和淺然兩個奴婢侍候在側,一人拿把小扇驅趕蚊蟲,一人遞上糕點水果,倒也悠閒自在。
阿柔沿著花徑走過來,手還吊在脖子上。
隻是少了纏繞的繃帶,看上去一副人畜無害的天真模樣。
轉眼間,她已來到麵前,兩個婢女退到一旁。
阿柔不屑地鄙視過去,單手背負自以為是地踱著小方步,直接開口道
“那次在靈穀山,咱們闖靈穀大陣失敗,炫哥哥為救你受傷而返,你和高下誤入骷髏園,在骷髏園已和東陽海朱成親,此番又緣何與炫哥哥糾纏不清?”
小疊聽到“成親”二字,腦袋瞬間嗡嗡作響,斷片了幾個呼吸。
差點一頭從秋千上栽下,雙手緊緊攥住秋千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