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宮燈下一瞧,竟是三張符紙。分彆畫著三個小人,兩女一男,還寫著許多小字。
不看倒罷,細看倒抽一口冷氣。上麵分明寫的是王驪嫣、東陽海朱、東陽曼羅。
還寫著他們的生辰八字,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符咒,外加三口小棺材,很顯然畫中也是他們三人。
將這些東西放在大路下任由自己和彆人踩踏。
待到七七四十九日過後,主便會漸漸精神錯亂,神誌不清,心衰力竭而亡,好歹毒的手段。
此咒術向來隻聽聞,不承想在皇宮大內竟有人施此邪術。
“可惡,公主交給皇後娘娘處置,絕不能輕饒這賤奴。”梅傲姑姑憤聲道。
小疊不語,此事確實棘手,隻要斕璃一口咬定是個人行為。
皇帝再行偏袒,甘妃可撇得一乾二淨。
她不好做主,便點頭答應。
“不用告訴母後,交給本太子便可。”
一條修長的身形步步生風地迎麵行來,嗓音清淺,一副泰然處之的神態。
梅傲姑姑趕緊行禮退向一邊。
小疊指著地上的斕璃,又拿出幾張符咒。
海朱接過符咒對著燈光瞧了兩眼,卷起收進袖袋裡。
抬手招來夜辛,像拎死貓死狗一樣,將斕璃帶進了東宮。
回到曼妙宮,兩個小宮娥攏了件厚衣裳,坐在門檻上打瞌睡。見到主子,慌得趕緊去打水沐浴。
小疊疲倦至極,不停地打著哈欠,跳進大浴桶裡胡亂洗了個澡,方才上床睡覺。
一時卻沒了睡意,不曉得海朱怎麼處置斕璃,定是待得天明後,將她擒到父皇麵前去指證甘妃,那樣甘妃是不是就被削掉妃位封號?
迷迷糊糊地想著,似乎就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淒淒慘慘地在冷宮度日……
翌日,斕璃陪著甘妃在禦花園賞花觀景,麵帶微笑,神色平靜,仿佛昨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數名宮娥遠遠地跟在後麵,端茶的,執麵巾的,拿披風的,侍候得無微不至。
甘妃一路嗑著瓜子,斕璃拿個碟子接殼。
二人來到一棵光禿禿的銀杏樹前站定,甘妃吐出一片瓜子殼,神態悠閒,說:“那件事做了嗎?”
“做了,已經做了,”斕璃諂著媚笑,討好遞上瓜子。
“娘娘隻管等著吧!七七四十九日後,他們不死也得脫層皮!”
“沒有被什麼人發現吧?”
“更深露重的,誰還會閒得無聊逛園子啊!”
甘妃似信非信,點了點頭:“那就等過了七七四十九日再說。”
話說昨晚斕璃被抓現行,海朱派人將她帶入地下私刑庫,綁在十字架上。
斕璃開先百般狡辯,死不認賬,一口咬定是自己私下行為,甘妃並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