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妃見這邊人多勢眾,自家兒子吃了虧,不加把火實在當自己是擺設,委屈哭?
“陛下,事實勝於雄辯,不能依仗人多就巧言善辯,將黑說成白,白說成黑。
臣妾和成王也是替皇室安危著想,淨化皇室血脈著想,卻被人說得如此不堪。”
皇帝看著自家人鬥成一團,氣得渾身亂顫,拍案大怒“都給朕住口。”
言畢,一陣猛烈的劇咳,吐出兩口血,想必是氣得不輕,但見李福順滿臉愁容地侍候著,端茶遞手帕子。
“陛下,父皇,”下麵也是一眾擔心的驚喊。
孟清凝看著針鋒相對的兩派人,徹底傻了眼。
這回不但會失去靠山大姐姐,連成王這個溫柔多情又多金的心上人恐怕也保不住。
莫非自己還要被打回原形到小疊苑去當小婢子?她是不敢再往下想。
半晌,皇帝擺擺手:“朕暫時還死不了。”
隨之,皇上極具穿透力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將殿內眾人一掃,怒聲道
“梅傲姑姑,你一個賤婢,竟敢遺棄皇室血脈,來人啦,拖下去杖責三十。”
司刑官應聲來到堂中。
王皇後頭深深地磕在地板上,痛聲道
“陛下,梅傲姑姑年老體衰,那禁得住三十杖責,隻怕這一下去老命不保。
姑姑從小伴在臣妾身旁,就當父母一般看待,她對臣妾的恩情此生難報,還請陛下開恩,請讓臣妾代之受罰。”
“父皇,還是由臣女代梅傲姑姑受過吧!所有的事情,皆由臣女引起,還請父皇收回臣命。
臣女年少承受得住,從小是被孟懷遠爹爹打大的,也不在乎多受這幾下子。”
說著淚眼盈盈,珠落如雨,撩起廣袖,露出她在風愛鬆受傷時落下的疤痕。
孟清凝暗自嘀咕“打大的,我怎麼不知道?”
“皇後娘娘,公主殿下,你們就莫要替老奴求情,老奴這是罪有應得,一時糊塗做錯事,拖累娘娘和公主跟著遭罪,今日該當受罰,絕無怨言。”
梅傲姑姑神色淒涼,淚橫於眼,護主是她們這些忠仆的本性。
海朱幫著求情“父皇,梅傲姑姑並非十惡不赦、大奸大惡之人,看在她多年儘心儘力侍候主子的份上,責罰十杖足以,父皇向來仁慈寬厚,本意並非要除之而後快。”
“太子,你為虎作倀,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皇帝連連拍擊龍書案,厲聲斥道,無奈又痛心地一擺手,“就十杖吧!”
海朱不作聲了,垂首恭聽。王皇後與小疊不再說什麼,看著司刑官押了梅傲姑姑下去行刑。
景泰帝靠在椅背上,疲憊地扶了撫額,胃然長歎
“你們一個二個都不讓朕省心,帶下去。”當然指的是帶那幾個證人。
“父皇,就這麼算了?皇後娘娘和太子犯的可是欺君之罪,就責罰一個奴婢完事?”
成王花大力氣造起的勢,還對孟清凝傾注了那麼多虛情假意,竟以梅傲姑姑責罰十杖收場。
而其他人除了被怒批一頓,連根汗毛都沒傷著,他實在想不通。
“陛下,這位所謂的長公主,致晚兒公主落湖而亡,難道陛下也不打算追究?”甘妃又補上一句,滿臉都寫著大大的不服。
“甘妃娘娘莫要血口噴人,我何時推過晚兒皇妹入湖?編也要編得靠譜些吧!”
小疊毫不示弱地回懟過去,這個甘妃真的是條瘋狗,逼急了亂咬人,可真會挑時候。
皇帝劍眉一挑,好似記什麼,坐直了龍體,重新拾起那怒意凜凜的眼神。
“噢!竟有這種事,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