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話這麼衝?竟不將她這個太子妃放在眼裡,定睛一看,迎麵施施然走來個花枝招展的女子。
手持孔雀小羽扇,後麵跟著四個侍女,不是百裡柔又是哪個。
真是冤家路窄,以前在穆蘇見了麵就不怎麼對付。
還好戴著麵紗,先前認為瑰麗姑姑多此一舉,現在看來完全有必要。
小疊不疾不徐“這位姑娘,撿起半截話就開懟,本宮何時說過要養寵猴?”
“阿柔郡主,這位是殿下新娶進門的太子妃,穆蘇的花川公主。”
搖佩笑臉依舊,說得很是中肯,絕不阿諛奉承。
阿柔嘴一撇,全然不作理會,抬眼直盯著小疊。
見她氣質出眾,氣勢壓人,個頭生生比自己還高出許多,一雙美目顧盼流轉,便是要將多少漂亮姑娘都給比了下去。
心裡一梗,就難受得緊,但想著昨夜之事,又自信了幾分。
抬高下巴,搖著小羽香扇,端著她認為最優雅的步伐走到小疊麵前,幸災樂禍地說
“聽聞炫哥哥昨夜為昱王療傷,讓太子妃新婚之夜獨守空房,本郡主特意前來關懷關懷。”
分明是打著關懷的旗號前來看笑話,這個百裡柔一直都想做太子妃,這會景炫成了親,估計昨夜還在哭鼻子吧!
今日就趾高氣揚地來洗刷彆人,有意思嗎?小疊莞爾一笑,不急不躁。
“太子向來重情重義,手足有難,自當舍下兒女私情,鼎力助二皇子渡過難關,這才是做兄長的本分,阿柔以為太子殿下應該袖手旁觀才對?”
原以為眼前的女子瞧著溫柔漂亮,聲音清婉悅耳,定是個好欺負的主,不想竟是口若懸河。
阿柔不得不側目重新將小疊細細看了一會兒,越瞧越不順眼,眉梢一挑,麵帶蔑視,道
“我看非也,宮裡有的是禦醫,硬生生將新郎官拉去診疾,有點說不過去吧!在咱大南武國,太子妃新婚之夜獨守空房,曆來還是頭一回,果真是稀罕啊稀罕!”
說著拿起羽扇誇張地搖了幾下。
小疊也不吃虧,神情自若。
“這又有什麼關係,來日方長,先將太子正妃的名分占著。至少比有些人連個良娣都撈不著,隻會在這裡說風涼話強太多。”
眼看火藥味越來越濃,搖佩恭敬地候在旁邊,雙手暗暗地捉緊了。
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唇槍舌劍的雙方,一個南武郡主,一個穆蘇公主,誰都得罪不起啊!
阿柔鼻子裡哼了哼:“太子妃在穆蘇國那些事,傳得沸沸揚揚,還在這裡裝什麼清純,彆以為你那點破事沒人知道。
你就是配不上炫哥哥,他嫌棄你,找借口不肯與你圓房。”
“阿柔郡主,不得對太子妃無禮!”搖佩仍端著笑意,頭也不曾抬,但卻多了幾分威嚴。
“少管閒事,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奴才說話!”
搖佩被嗆得說不出話。阿柔最喜到帝後麵前告狀,愛告狀的人都有添油加醋的嗜好,這個習慣可不好,搖佩橫豎惹不起。
成婚第二日,在耶城人地生疏,還是低調些為好。
小疊懶得和阿柔糾纏,在她眼裡就是個不講理的小怪物,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唇舌。
剛要錯身離去,一隻雪白的玉手直搗麵紗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