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沒良心的東西,老參看來是用不著,酒也彆帶,果子糕點帶著給粟粟,又叫上鄭武陽和王生霸,明早在角門等候。
次日一大早,小疊一襲精乾騎馬裝,簡單收拾好包裹,帶了粟粟就走。
這小東西木瞪瞪地瞧著,任她抱在懷裡揉扁搓圓,一點也不敢反抗,為了那囗吃的暫且忍著吧。
鄭武陽和王生霸早牽了紅光馬兒恭候在西水偏門,見著小疊趕緊過來拱手施禮。
路途遙遠,各人也不多廢話,催了馬兒便走。
在粟粟的指引下,三人一路向西飛馳而去,路還算平坦,百來裡的路程,半個時辰就到達虞山腳下。
三人帶住韁繩,麵前群山起伏,綠海蒼茫,雲深不知處。若不是帶上粟粟,尋人便如大海撈針。
群山巍峨,遠峰吐翠。順著崎嶇的山道蜿蜒而上,小疊稍帶絲韁放慢了速度。
林間枝繁葉茂,綠樹森森,被陽光照得透亮,如兩道絢麗的翡翠牆。山野林木花草,散發出獨有的清香氣息。
又行了約摸半個時辰,跨過一條小溪,眼前山花爛漫,紅白相映,黃綠耀眼,粟粟“吃吃”笑著手舞足蹈。
遠處,山色翠微間,隱約露出竹樓一角。
想必就是這裡,小疊鬆了口氣,甩鐙下馬,準備慢行前進。
鄭武陽和王生霸也跟著下馬,拿出皮袋喝水。
小疊取出果子一人遞上兩個,吩咐他們就近放馬休息。
兩層小竹樓座落在修竹繁花間,旁邊一座綠油油涼亭,精致而考究。
外麵竹欄圍成一個大院子,上麵爬滿了密密麻麻的綠蔓,花兒開得五顏六色,像一道五彩繽紛的彩虹牆,甚是賞心悅目。
竹亭裡,男子正躺在搖椅上,神情陶醉,左手執酒壺,右手拿了半隻燒雞在啃,好不逍遙自在,正是花仙君本人。
好久不見,小疊心頭一熱,推開院門走進去,聽到人聲,花仙君連眼皮也沒撩一下,隻管埋頭苦吃,一副忘我之境。
小疊大搖大擺地走到竹亭前,雙手抱臂,就那麼目不轉睛地看著,看著那油膩膩、亮光光的兩片唇,動得甚是勻稱,竟對來人無視。
小疊甚是氣惱,雙手攏在嘴邊做了個喇叭,對著亭內大叫“仙、君、前、輩,”很是震耳欲聾。
花仙君聽得毫無感覺,眼裡隻有酒肉。卻驚動了屋裡的奴婢,全都“噔噔”地跑到院裡,其中一個見了小疊滿臉驚愕,瞪著眼珠子說不出話。
小疊暗自思忖好生熟悉的麵孔,一時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半晌,小婢女才結結巴巴道“您是孟小姐?在靈穀山救過奴婢,奴婢就是碧桐呀!聽聞小姐、小姐墜江……。”碧桐說著身子抖了抖。
如此一說,小疊倒有些印象。
見她駭得花容失色,小疊臉上飛過一隻大烏鴉,嘿嘿笑了兩聲,“放心吧!本公主是人不是鬼!”
碧桐圍著小疊細細瞧了又瞧,確認無誤,頓時紅了眼圈,立馬跪地磕頭,謝當初的救命之恩!
花仙君把手頭的酒肉吃完,連最後兩滴都不放過。
仰脖接住,抖了抖酒葫蘆,方才用衣袖擦了擦嘴,露出心滿意足的神情,抬起醉意朦朧的雙眼,吃驚道
“什麼?你是小孟孟?你還活著?”
“嗯!”小疊萬分肯定地點頭,展開手臂俏皮地轉著圈,“怎麼樣?如假包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