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準備前往霍哲家的途中,薑瑜通過深入的對話,逐步揭開了一年來頻繁上演的勒索悲劇。
那些施暴者巧立名目,不斷榨取霍哲自己勤工儉學賺取的微薄零用錢,手段狡猾而無情。
霍哲在絕望中曾一度向老師和家長求助。
試圖尋找一方庇護之所,換來的卻是令人心寒的冷漠與誤解。
非但沒有得到應有的慰藉與支持,他反而遭到老師家長的質疑。
仿佛受害者本身成了問題所在,特彆是當自己尋求養父幫助時。
得到的回應卻是“你應該好好的想一想。”
“為什麼人家這麼多同學不選,獨獨選中了你?是不是你也有什麼不當行為?”
更有甚者,班主任還拋出“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的偏見。
構築起一道無形的隔閡,將霍哲徹底隔離於同情與幫助之外。
從此,他學會了沉默,不再奢求任何人哪怕一絲援手。
畢竟整個求助的過程中,哪怕是最輕微的善意他都不曾感受到。
他也試圖反抗過,可對方三人都是個子高,身材壯的孩子。
而且他們人數多,霍哲這個饑一頓飽一頓的瘦弱孩子哪裡會是他們的對手。
薑瑜聽到這裡,不由得怒火中燒起來,這是什麼樣的老師和家長?
受害者竟然被他們扭曲成了過錯的源泉?
怎麼可以將施暴者的惡行歸咎於無辜的被害之人身上?這是什麼狗屁邏輯?
“薑哥哥,我能不能不回家?回去讓他知道了又要責打我,我真的不想回去……”
“什麼!你的父親還要打你?他作為一個父親,應當是你的守護者,怎麼會如此顛倒黑白?”
薑瑜滿心困惑,但仍決定信任霍哲所述,心中湧動著不解。
原來,霍哲與那位常酗酒好吃懶做且動輒施以拳腳的鄭謀並無血緣關係。
鄭謀因為自己年歲漸長,擔心自己後繼無人。
在福利院中選中了勤勞的霍哲,結果把他帶回家後。
不但沒有絲毫善待反而將霍哲當作勞力使喚。
稍有不如意就是任意施暴,起初,霍哲誤以為是自己不夠好。
於是加倍努力,學業上力爭全年級第一。
家中雜務一手包攬,從洗衣煮飯打掃衛生。
端茶倒水到耕田種菜,無一不精,甚至利用假期勤工儉學。
賺取生活費養家,但仍舊逃不過鄭謀無情的鞭打。
薑瑜越聽越是憤慨,不由自主停下腳步。
這樣的所謂“養父”,除了暴力與各種責罵。
不曾展現出半點父親應有的慈愛?這樣的人怎麼給孩子安全感!?
如此作為,也難怪同村孩童視霍哲為容易欺負的對象。
但凡給孩子點支持,霍哲何至於落得個險些喪命池塘的可怕下場。
薑瑜決心先將霍哲安置妥當,同時,他深知單方麵的言辭不足為憑,自己必須深入調查,方能做出決策。
“走吧,沒有必要再回去了,若你信得過我,咱們就讓過往隨今晚塵封。”
“未來,你不用再去討好那個人,隻需要做真實的自己。”
“在你能夠完全獨當一麵之前,就由我來做你最堅實的後盾。”
薑瑜言畢,亮出手機,開啟導航,轉身向特科局進發。
霍哲毫不猶豫地點頭,緊隨薑瑜,毅然決然地邁出步伐。
他寧願相信這個剛剛救下自己性命,認識不到一天的陌生哥哥。
也不願意選擇相處數年日日抽打自己的養父。
“情況大致如此。萬裡,此事交由你辦,先把那些人的大致資料整理出來,我要親自查探。”
“再根據情況及霍哲的描述做進一步處理。”
薑瑜向特科局內眾人詳述事情經過,畢竟他帶回了一個陌生孩子,這裡畢竟有些特殊,自然要說清楚。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我會照顧好他的。”梁京自告奮勇。
到達霍哲的房門外,薑瑜以神念感知,知道這孩子已經深沉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