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
大殿之中。
曲茂向著重凡拱了拱手,道“娘娘且聽我細細道來。”
在曲茂的講述中,重凡也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曲茂自從離家出走後,便四處雲遊。
直到雲遊到一個黑漆漆的荒山,卻忽聞某處有嬰兒啼哭的聲音。
但那聲音卻並不響亮,反而有點沉悶之感。
就像是被蒙在被子裡,或者是被關在什麼狹小密閉的空間中發出的那種聲音。
要不是他是修士,耳聰目明,恐怕還真沒人能聽到。
他當即心中就一驚。
怕不是哪家在虐待嬰兒!
於是急忙向著聲音傳出的方向飛去。
尋來尋去,卻發現,聲音居然是從一個墳墓裡發出來的!
那墳墓隻立了一個墓碑,可墓碑上卻一個字兒也沒有。
看周邊的土況,還是個剛立不久的新墳。
可聲音分明就是從這個墳墓裡發出來的!
“哎呀,哪家遭瘟的將孩子給活埋了!”
他也顧不得許多,當即施展法力將墳墓上的泥土給扒開。
卻見下方一個棺材埋在土坑中,與此同時,嬰兒的啼哭聲卻更明顯了。
棺材被釘得死死的,他又用法力將棺材板給挪開,卻看到了一幅讓他此生都難忘的畫麵。
隻見裡麵靜靜躺著一個村婦模樣的女子,下體血肉模糊,死不瞑目。
在她的雙腿之間,一個嬰孩躺在其中,一條血糊糊的臍帶連接著母子二人。
他趕緊將臍帶弄斷,將嬰兒抱了出來,用清潔術清洗掉嬰兒身上的汙穢後,又用法力給他蘊養身體。
似乎是感受到了溫暖,嬰兒也不哭了,或許是哭累了,沉沉睡了過去。
他再次向著棺材中的女子看去,這一看卻發現了更多細節。
隻見女子雙手指甲外翻,血肉模糊,深可見骨。
而那棺材板的內麵,卻清晰可見一道道血色抓痕。
曲茂頓時心中一凜。
根據現場,他立刻就還原了事件經過。
或許是這女子難產,陷入假死之狀。
可她的家中親眷卻以為她已經死了,二話不說將她給釘在了棺材裡,埋在了黃土下。
等她從棺材裡醒來後,拚死生下嬰孩,可卻被一副棺材板死死壓住了娘兒倆的活路。
她隻能拚命抓撓棺材板,將自己的指甲撓的血肉模糊,直到在絕望中死去。
雖是修士,可曲茂心中卻酸澀不已。
他抹上了女子死不瞑目的雙眼,用清潔術將她身上的穢物給清潔掉後,重新將女子給葬了下去。
他看著懷中的嬰孩,卻犯了難。
他一個連女孩手都沒拉過,光棍至今的大老爺們何時抱過如此軟嫩的小東西,生怕一用力就給對方弄傷了,更彆說獨自將之撫養長大。
“還是找找你家中親長吧!”
他歎了口氣道。
於是他在荒山周邊尋找了起來,不久之後還真給他找到一個村落。
他直奔村落中掛著白花的人家,上來就詢問道“敢問,西麵荒山上那處新立的無字墳,裡麵可是你家女兒?”
屋中二老既沒點頭也沒搖頭,反而麵含警惕,隱隱帶著驚恐。
曲茂頓時眉頭一皺,將屬於自己修士的威壓給釋放出了一絲。
二老立馬腿軟,連連點頭,言明裡麵就是他們的女兒。
與此同時,二人的神情卻更驚恐了。
曲茂也沒在意對方的態度,將他經曆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末了還將自己手中的嬰孩往前遞了遞,不滿道“你們做父母的也忒粗心了,生生將女兒害死。這是你們女兒拚死生下的孩子,望你們以後能善待他。”
可沒想到,二老非但沒有將孩子接過去,反而視之如瘟神,連連避退。
這下即使曲茂再大條,也發現事情不對勁了。